地府中央大道寬闊而幽深,路面由暗沉的青石鋪就,透著絲絲縷縷的陰寒之氣。
大道兩旁矗立著高大的黑色石柱,石柱上雕刻著各種奇異詭譎的符文和圖案,仿佛在訴說著地府古老而神秘的故事。
路邊間隔著擺放著幽藍色的火盆,火焰跳躍閃爍,卻散發著冰冷的光芒,將四周映照得影影綽綽。
道路的上方瀰漫著一層淡淡的黑色霧氣,使得整個空間顯得更加陰森壓抑。
伴隨著地府騎兵的前行腳步,不斷向著地府深處邁進,大道四周鬼魂與陰差對文殊的議論聲越來越大。
負面的情緒也越發高漲。
每一個鬼魂與陰差都十分鄙夷文殊這種外來人。
「外來人真是討厭!不好好在陽界待著,非得跑到我們地府來瞎折騰,究竟是要幹什麼!」一個鬼魂滿臉憤怒,咬牙切齒地說道。
旁邊的另一個鬼魂緊接著附和道:「沒錯!沒想到就算是死了也不能獲得安寧,這些來自洪荒諸天的大能們,竟然沒有一個是心善的。他們的貪慾簡直無窮無盡,無論什麼都妄圖占為己有,絲毫不顧他人的死活。」
這時,一位陰差也忍不住插話:「地府明明是娘娘以自我犧牲為代價開闢出來的一方淨土,他們有什麼資格隨意插手!這種行徑實在是太過分,太無恥了!」
又有一個鬼魂握緊拳頭,氣得渾身顫抖:「要不是他的實力太過恐怖,強大到讓人感到絕望和無力,我真的想毫無顧忌地破口大罵,將心中的憤怒和不滿統統宣洩出來!」
而此時。
文殊的目光也持續地朝四周掃視,不斷看著地府中的建築。
畢竟幾方勢力入駐冥界,卻只有他有資格進入地府查看,這已然是一種特權,他自然不能放過任何細節。
看著與人界沒有什麼差別,又有城中城,又有各種建築,鬼魂與陰差共存的地府。
文殊看似平靜淡然的眸底,悄然閃過一抹好奇與警惕的神色。
他身著一件月白色的道袍,道袍之上繡制的雲紋時隱時現,散發著絲絲縷縷淡淡的微光。
他面容清逸俊朗,卻難掩幾分凝重之態,雙眉微微緊蹙,恰似兩道牢牢緊閉的愁雲。
那對深邃的眼眸當中,透露出焦慮與無奈,眼角的細紋仿佛在無聲地訴說著他所歷經的風雨滄桑。
高挺的鼻樑之下,嘴唇緊緊抿起,彰顯出他內心的堅毅不屈。
一頭烏黑的長髮隨性地束於頭頂,幾縷髮絲在微風中輕輕飄動。
聆聽著四周鬼魂針對自己傳來的議論聲,文殊的心中滿是無奈與糾結。
他著實不願涉足這地府,只因地府所牽涉之事繁雜無比,諸位聖人皆已介入其中,稍有差池,自己便極有可能深陷其中而無法自拔。
一想到此處,他的內心便湧起陣陣焦慮與不安。
當元始天尊下達闡教弟子入駐地府的指令之後,他的內心更是被牴觸和抗拒所填滿。
他們玉清十二仙沒有一個願意主動前來。
紛紛開始揣測思量、權衡利弊,最終無奈只能通過抽籤來決定,而他那日運氣實在不佳,竟然抽到了自己。
他在心底不停地抱怨著這倒霉透頂的運氣,為何偏偏會是自己?
原本應當是帶著闡教三代弟子一同前來的,然而文殊卻又憂心自己的弟子進入地府後會遭遇危險不測。
正因如此,才有了他如今獨自一人前來的狀況。
他望著中央大道四周的建築與景致,心中不由自主地埋怨起酆都大帝與平心娘娘將地府建設得太過出色。
若不是他們把地府打造得如此完美,氣運這般昌盛,聖人又怎會加以插手?
聖人若不插手,自己又怎會來到此地?
但好在,文殊心理素質頗佳。
不再理會四周那滿是嘲諷的議論聲,緊緊跟隨騎兵的步伐,半步不停,在大道上一路狂奔。
此時,四周的陰風中似乎夾雜著若有若無的嗚咽聲,仿佛是無數冤魂在低語。
很快。
前方道路上的鬼魂變得極為稀少。四周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