套之地,雖說之前已有勾連,但我們自己還要有所防備才是。所以此後幾天,還請公子多加小心,我二人也將分上下夜值守。」
「很好,」劉域讚賞了一聲,隨即看看胡車兒和劉涌,又道:
「你二人只須將精力放在大軍身上,我這裡就不要分心了,有何事,我自會抵擋和處置就是。」
董琦答應一聲,薛武沉默半晌,起身時卻是嗡嗡又強調一句:
「公子,臨行家主有言——」
話音未落,劉域忽然臉色一沉,冷聲擠出兩個字來:「住口!」
在場所有人都是一愣,但不知為何,緊接著所有人渾身又是一緊。因為,長久以來,給他們印象最深的,總是公子每日進進出出時的那些笑眯眯模樣。
今天這猛然一下,才讓所有人怵然一驚,繼而好像終於想起,他是公子,他是這裡所有人的唯一主宰!
「薛武你可知錯,你這已是第二次在我面前家主長、家主短。忠於家主,忠於職守,這絕對是一個人的本分。但是你忘了一點,現在這裡沒有家主,只有公子,你懂嗎?」
說著,他站起身,將手中玩弄著的一把乾草擲於地上,目光閃閃盯著遠方:
「你且退下吧,念你初犯又是一片赤誠之心,今日只做口頭訓誡。倘若再有第三次,你還是帶著你的隴西黑衣義從,哪裡來回哪裡去!」
「喏,武記下了。」
薛武也是猛然間大汗淋漓,躬身而退,待到無人處,望著黑漆漆的夜空,竟一下子記住了今夜這位公子的長相。
老實說,此番前來,每日基本上都是習慣使然,只是機械地跟隨著自己多年的思維慣性,跟隨著家主的鞭子,指東便東,指西便西。至於自己要伺候的對象,長什麼樣,有什麼脾氣,他根本懶得去想,就憑一身本事吃飯就是。
可是今晚這一下子,怎麼忽然就像一鞭子重重抽在了自己心上呢?
突然,董琦無聲無息地也跟來了,立於一側,發出輕輕一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