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這會兒這麼叫,也有兩分故意的成份,一號井的人,即便沒事,也一定給嚇壞了,開個壞笑,可以消解緊張氣氛。
果然他這一叫,裡面就亂了套,本來所有人都坐在避災洞裡,沒人敢出來,剎時間就燈光亂晃,全跑了出來,一片聲叫:「何伢子真的是你。」
「果然是教主。」
「教主你怎麼進來的,沒瓦斯了嗎?」
「巷道好象不是堵起了嗎?」
「是堵起了。」陽頂天解釋:「不過本教主神功無敵,加上豬腦殼他家小娘哭哭嘀嘀的,所以爬進來。」
豬腦殼是個中等個頭的小胖子,腦袋特別大,自己還迷糊:「什么小娘,我娘嗎?她不是去我舅舅家裡吃酒去了嗎?」
「不是你娘,是你昨晚上含著奈子的那個,那不是你小娘嗎?」豬腦殼是一夥玩伴中年紀最大的,過二十了,年前訂了婚,農村里嘛,訂了婚,也就跟結婚差不多了,是公開同居的。
「對,對。」眾人齊聲贊同,一片鬨笑。
豬腦殼到也不惱,開慣玩笑的嘛,反而抱拳做拜伏狀:「教主就是教主,千秋萬載,一桶漿糊。」
隨後說正經的,豬腦殼等人聽說岔道口還是給堵著,雖然人能爬進爬出,但含著軟管爬也不方便。
而且也沒那多軟管,不過即然風筒接了進來,送了風,也就不怎麼害怕了,那就先呆著,等瓦斯徹底吹散了,再出去。
陽頂天安撫了人心,再又爬出去,當他把一號井所有人都安全的消息報出來時,井口頓時一片歡呼之聲。
便是顧雪姿,也忍不住跟著叫了起來,所有人都謝陽頂天,那個張礦長也一片連聲的謝,白菜可就怪叫了:「張礦長,你這謝,光一張嘴可不行啊。」
「就是就是。」
「今天可全虧了何伢子。」
一眾家屬也連聲贊同。
張礦長忙表態:「怎麼會是一張嘴呢,一萬獎金,不,兩萬,馬上提現。」
「兩萬?虧你說得出口。」眾人一片哄聲,梆子更大聲抗議:「張礦長你去算,現在死一個人,規定是要賠二十萬,井底加瓦斯員,一共十四個人,這是多少,二百八十萬,然後還有罰款,然後你這礦不要開了吧,再然後,你至少至少,三年牢要坐吧?兩萬,你真好意思哦。」
「五萬。」張礦長也覺得下不來台,張開五指,又可憐巴巴的著陽頂天:「何伢子,這次是真的虧了你,本來是不夠的,不過你也知道,還有十好幾個股東,我能做主的,只能是這個數了。」
「行了行了。」陽頂天揮手:「鄉里鄉親的,不說這個了,而且本教主神功無敵,這個只是舉手之勞而已。」
他隨口亂吹,滿煤坪一片亂笑。
為了安撫下面的人心,張礦長又專門讓村裡的小飯店做了飯菜,當然還是陽頂天給送下去。
然後礦上當班出了力的,也都訂了飯菜,就顧雪姿也有一份。
顧雪姿第一次吃到這樣的盒飯,很新奇,陽頂天到她身邊道:「顧老師,對不起,要不你先去我家吧,我讓外婆給你做飯。」
「不要了不要了。」顧雪姿連忙搖頭:「這樣很好,我還是第一次吃呢,蠻香的。」
「這老師還不錯。」陽頂天暗想。
他隨時都有可能還要下井的,所以即沒換衣服也沒洗澡,只是勉強洗了個臉,也沒洗乾淨,鼻沿縫裡,耳朵後面,下巴處,到處是黑乎乎,偏生笑得一嘴白牙,得顧雪姿只想笑,卻又覺得陽頂天特別可愛。
吃了飯,梆子白菜幾個湊到陽頂天面前,發了煙,白菜道:「你女朋友啊,叫什麼名字?真漂亮啊,不會是電影明星吧?我好象在哪部電視劇里見過一樣。」
「你見了鬼差不多。」陽頂天偷一眼顧雪姿,把聲音放低:「是我學校的老師。」
「不愧是教主,果然牛叉,居然把老師都泡到了手。」梆子頂禮膜拜:「說說你都用的什麼功夫,是九陽神功還是乾坤大挪移,要不就是抓奈龍爪手?」
陽頂天不好承認:「說了不是我女朋友,愛信不信。」
一直到下午三點多左右,主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