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通災民現在需要的是吃飽,而不是吃「好」。
阮小妮眼睛又紅紅的。她要說感激的話,但小紅擺擺手,就走了。留在阮小妮坐在床面上,摸著床上乾乾淨淨乾乾爽爽的聞起來香香的棉被子,眼淚情不自禁地滾落下來。
海參粥鮮的她仿佛感覺不到自己的嘴巴舌頭了。
阮小妮將一碗粥仔仔細細地吃乾淨了,起身將碗還到了小廚房,摸了摸自己溫暖充實的肚子,感覺自己似乎一下子全好了,充滿了力氣。
她走到船尾,向看守小船的護衛撒了個小謊,就被獲准下了船,搭了一個小舟,被送到了岸邊碼頭。站在熟悉又陌生了的碼頭,阮小妮緊了緊自己身上的襖子,看了泊在河中的樓船一眼,低著頭向著岸上走了過去。
茶樓。
就算淤泥已經清理乾淨,茶樓房屋看起來依舊是陳舊結實,但牆上光禿禿的,只有兩套桌椅,且處處都是難看的暗灰色,一股子味兒揮之不去所有的一切,無比留著被河水浸泡過的痕跡。
茶樓的情況其實要好上一些。
飯堂這邊的狀況更差地面上角落還有許多地方存著一片片淤泥,沒有弄乾淨。開闢出來的地下一層更是依舊泡在積水之中,座椅板凳無力地飄在水面上,待以後撈出來曬乾,也不知道還能不能用。
阮小妮來到的時候,留在這裡看守的幾個人正在拿著桶,一趟一趟地將地下室的積水提上來,倒到外面河溝里去。在往地下室去的門邊,丟了一個竹簍子,裡面竟然是從地下室里抓到的魚蝦!
「咦,小妮你的病好了?」一個十二三歲的小少年正在賣力地刷著樓梯,抬眼看到阮小妮,愣了一下,立即認出她來,開口道:「我昨天想讓你家看你去,但我娘說你那小院子被徐家來人租下了,且正讓人救你來著,讓我不要打擾。我想著,過兩日再去問問情況的,沒想到你這麼快就好了啊!」
言語之中,很是關切。
「恩,我好了。徐家的大夫好給我用的藥也好,所有我一下子就好了。」阮小妮朝著樓梯上看了一眼,示意少年跟著自己走到一邊,低聲道:「那個,虎子哥,我問你,上面是不是原來那個高大人來了?」
少年姓王,名叫王虎。
王虎本來還想問問阮小妮的情況,聞言點點頭道:「是高大人和徐公子在,也不知道為什麼挑了咱們這裡說話。這裡才收拾了一下,差點兒連碗熱水都端不出來呢。」他看向阮小妮,有些好奇:「你關心這個幹什麼?」
阮小妮有些奇怪為什麼王虎說「徐公子」時候一點也沒有異樣,聞言低聲道:「我當然是害怕高大人老奸巨猾,對,就是老奸巨猾,」她會自己想到了這麼合適的一個詞而有些高興:「我怕高大人老奸巨猾,徐公子會上了他的當來著。徐公子那麼好的一個人,可千萬別被騙了。虎子哥,你聽到什麼沒有?」
王虎搖搖頭:「你忘了,我們是不能偷聽客人談話的。」
「徐公子的確是好人,救了我們整個南通城,給他下跪賣命我都願意但小妮,他那樣的貴人,高高在上,又肯定厲害的很,不必我們這樣的小人物來操心什麼吧?他也用不著我們的。小妮,你就別擔心了。」
比起高高在上的徐公子,他更擔心阮小妮。
「哎呀虎子哥,你怎麼能這麼想!」阮小妮發覺到王虎的不對勁,脫口道:「徐公子根本就不是外人!他是夏少!」這話一說出口,她就後悔地捂住了嘴巴,見王虎震驚的張嘴要說什麼,阮小妮一下子衝上去就捂住了他的嘴巴,急的臉通紅,眼淚幾乎要下來了,忙道:「虎子哥,剛才我什麼都沒說,你什麼都沒聽見!明白沒有!」
王虎眨巴了一下眼睛,艱難地點點頭。他拿開阮小妮的手,小心翼翼地道:「你方才說的,是真的?不太可能吧?小妮,是真的,你就再點點頭,我保證誰也不告訴!我嘴巴肯定比你嚴實多了!」
阮小妮只好點了點頭。
王虎怔愣半晌,似乎依舊無法消化這個消息,只是道:「怪不得徐家一來就租了你那小院子呢」他口中亂七八糟嘟囔了一陣,才算是鎮定了一些,再次向樓梯上看了一眼,拉著阮小妮找到一個避人的角落,問道:「那小妮,你來這是幹什麼呢?總不會是偷聽吧?」
阮小妮道:
303 高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