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誰在高喊著,這聲叫喊里,有阻止的意味。
聽溪只感覺眼前一黑,身子被狠狠的撞了出去。
身後有什麼轟然倒塌了。
聽溪撲在地面上,地面很硬,著地的瞬間全身的骨頭都散架了,心被完好的藏在胸腔里,可是卻疼的窒息。
因為她意識到了,是誰把她推開了。
&總!江總!……快叫救護車……江總!」
身後此起彼伏叫喊聲,悲天動地的只圍繞著一個名字。
江年錦。
是他吧,在她需要的時候會保護她的人,這個世界上,只剩下了他吧。
她趴在地上,拉扯不出一絲的表情,腦袋裡空空的什麼都沒有,漸漸的,耳邊的聲音也開始模糊起來。
&聽溪,以後我會保護你的。」
這是她昨晚入睡前迷迷糊糊聽到的最後一句話。
這樣的話,她清醒的時候,是絕對聽不到的,因為江年錦不會說。
可是昨天,昨天發生了什麼?還是他知道了什麼?
為什麼昨天的江年錦,似乎想要把他骨子裡所有的柔情和寵愛在頃刻之間都都給她一樣,他要彌補她的過去……就是這樣的感覺。
&小姐……蘇小姐你沒事兒吧?」
終於有人看到她了,那些人將她扶起來,她已經麻木的像個稻草人。
聽溪不敢回頭,她不敢看到任何一個與記憶里虎虎生威的江年錦不符的他。
可是她又那麼想要回頭,她怕……不,她怕的不會再來。母親離開,已經帶走了她所有的恐懼。
她小心翼翼的回了一下頭,怕自己跌倒,她緊緊的攥著身邊的那個人。
江年錦……
她的眼淚滾下來,一串一串的。
那是她的,江年錦……
?
聽溪討厭醫院長而無盡的走廊,好像怎麼跑,都跑不到盡頭。可是,她又怕跑到了盡頭,發現盡頭原來是地獄。
&錦……年錦!」她緊握著手心裡他冰涼的手。
他的手,一直都是溫暖的,可是這會兒……這會兒怎麼了。
雪白的床單上有鮮紅的印記直刺她的眼窩,她的雙腳是虛軟的,眼前天旋地轉,也許,她一鬆開他的手,她就撐不住了……
&他們緊握的手被人生生的攬斷了。
&屬在外面等。」
還有,她還討厭,永遠是冰冷撲克臉的醫生。
為什麼她這麼討厭的地方,上帝還是要一次一次的安排她出現在這裡。
她還要在這個地方,失去多少?
&溪!」聽溪的身子往下墜的時候,被人一把攙住了。
聽溪睜著模模糊糊的淚眼,看清楚身邊的人是陳爾冬。
&冬姐……」這三個字出口的時候,她已經被陳爾冬抱住了。
陳爾冬抱著蘇聽溪,她這樣纖瘦的身板,此刻像是沉了千斤,這重量,大概已經算上了她的全部恐懼,全部無助……
陳爾冬想起,她曾經也在這樣通明的醫院走廊上緊緊的抱過一人。
那個人,是江年錦。
而讓他傷心的,是病房裡面被白布掩蓋的羅冉冉。
如今,被推進手術室的人,是江年錦。
而她抱著的蘇聽溪,有著和羅冉冉一樣的面孔。
時空好像在她的懷裡錯亂了,她的脊背涼颼颼的。但是,她才不相信什麼鬼神,如果有,那麼她回來要帶走的人,也不該是江年錦。
走廊里有人影閃過,漸漸靠近了,腳步聲越來越突兀。
是普雲輝。
他在原地站定,看了一眼術中大字,沒作聲,他喘氣的聲音,是這個安靜的走廊里最大的聲響。
陳爾冬沒看他,只是將聽溪帶到一旁座椅上等著。
聽溪的身子一直再抖,哪怕普雲輝看出來,讓她披上了他的外套還是抖。
母親離開的那個晚上,她也抖,抖得一發不可收拾,可是那個時候,她身邊一個人都沒有。
其實母親最擔心的,就是她走之後,再沒有人陪伴她的女兒。可是諷刺的是,她離開的那一秒,她的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