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徊這息事寧人的態度讓有些人臉色不太好看,這顯而易見的偏心讓他們心理不太平衡,但他們也沒有急著表態。
褚雲歸低垂著頭,眼中神色沉痛。而後,他抬起頭,掃過面色各異的眾人,像是下定了決心一般,站了起來,目光堅定道:「師尊,請恕弟子不能從命。」
方徊長袖一甩,顫抖的手指著褚雲歸,勃然大怒道:「雲歸,你要為了這妖孽,對同門出手嗎?」
「弟子不敢。待我將他送走,必當回來領罰。」褚雲歸握緊了手中的劍,擋在了水池前。
白鶴尚不知發生了什麼,只是本能地感到了害怕。他將自己的身體藏在水中,只露出兩隻圓溜溜的眼睛,信賴地望向褚雲歸。
「看了這麼久,終於要打起來了嗎?」清菡拍著手,來了興致。
「你又不是沒見過打架,這麼稀奇幹什麼?」白晚晚瞥了她一眼,懟她道。
「你敢說你不期待嗎?反正看別人打架又不會傷到自己身上來,我就愛看戲怎麼了?」清菡對著她做了個鬼臉,理直氣壯道。
看到這兩人又有要吵起來的跡象,秦硯初對著白晚晚說道:「師父,你說柳辭煙看到這樣的情景會怎麼樣?」
白晚晚還真的思索了起來。除了前不久的短暫震盪,他們還真的沒有感應到柳辭煙的痕跡。但是,她覺得柳辭煙也一定在某處關注著事態的發展。
「我懷疑,她會很想替褚雲歸把這些障礙全給掃除了。」白晚晚想了想,又有些擔憂道,「萬一她真的在夢境裡發瘋,會不會連帶著我們也受影響啊?」
「不會吧?她應該沒那麼瘋吧?」舒清歌驚叫道。
「有雩風在,應該會控制住局面吧?」慕俞不是很確定地說道。
「我突然發現,我們好像忽視了一個關鍵性的問題。」白晚晚望向眾人,神色變得正經起來,「我們只知道如何進來,是不是不知道怎麼出去?」
她將期待的目光投向秦硯初,秦硯初無辜地眨了眨眼,然後輕輕搖了搖頭。
帶著一絲絲憂慮,大家繼續將目光投向了夢境中。
方徊被褚雲歸觸怒,又望了望他身後那個剛化作人形的妖,有些不可置信,自己一向疼愛有加的徒弟,居然會站在師門的對面。
這麼想著,他愈加覺得那妖孽不容於世。他手持長劍,運氣斬向白鶴。
只見一道劍光襲來,褚雲歸持劍迎了上去。兩劍相抵,碰撞出錚然的聲響。
方徊見褚雲歸抵抗,更為憤怒。他橫眉豎目道:「既然你執意走上歧途,那我今天就來清理門戶。」
「師尊,弟子從未敢對您不敬。弟子只想順應自己的道心。之後受到怎樣的處罰弟子都毫無怨言。」褚雲歸目光有些悠遠,像是籠著無邊的愁緒。
方徊冷哼一聲,沒有理會褚雲歸的話,反而出招更為凌厲。
褚雲歸深知,倘若一直被困在這裡,待師門其他人上陣,恐怕就很難走出山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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