陷在苦痛的煎熬中,無法自拔。她會在哪裡,做什麼,身邊又會是誰,她什麼都想不到。
「會不會等我?你的心裡還有沒有我?」桃喜的每一秒沉默就像是一個世紀那般漫長,讓他的心不斷的收攏,忘記了跳動。
「我……不會等你。」桃喜無力的垂下頭,艱難出口,「我的心裡早就沒有了你。我已經找到了值得我相守一輩子的人。」
「桃喜,你再給我一段時間好不好?」邵文對桃喜的話充耳不聞,自顧自的說著,他的臉上從未出現過如此急切和無助的挽留,「再過一段時間,我們就自由了,到時候你不用再留在府里,你想去哪裡都可以,只有我們兩人。另外你的爹娘,我都可以幫你接回來……只要你還願意再等等我!」
對於邵文的話,桃喜徹底怔住了,邵文開出的條件太過誘人,她是這般的想離開這個牢籠,她又是如此的思念爹娘,但僅存的理智卻不斷的提醒著自己,美好的陷阱下是無底的深淵,她惶然的搖著頭,低低的喃喃道:「不,不……」
「我不准你說不!」邵文決絕的將桃喜摟進懷裡,霸道的言語卻無法掩蓋內心極度的悲哀,他已經退到了懸崖邊,可她依舊冷然相待。
「桃喜,你說每個人都有自己愛人的方式,為什麼你就不能試著去理解我,為什麼你就不能原諒我一次?」邵文緊緊抱著桃喜,想將她融入自己的身體內,可她卻絲毫沒有反應,冰冷疏離的讓他害怕。
「不!回不去了,一切都回不去了,太晚了,太晚了!」桃喜突然奮力掙扎,她想起了身懷六甲的馮青瀾,想起了謙和溫雅的邵雲,想起了乖順青澀的阿籽,無論邵文如何用力的樓著自己,也不能讓她感覺到絲毫的溫暖。
她的話不停的撕扯著他的心,邵文終於明白了曲終人散的寂寞,可他卻始終不甘,他在汪洋中不停的前行,而眼前明明有光亮,卻始終到不了終點,他從來沒有像現在這般恐懼過。
邵文周身的悲慟和不甘深深的感染著桃喜,她嘶啞的呼喊聲變的尖銳,也許下一秒,她就會完全崩潰,可他一直不肯放手,兩人就這麼糾纏在一起。
桃喜的推搡,顯得那麼的無力,過了一會,她便停止了所有的掙扎,深深吸了一口寒冷的空氣,情緒漸漸恢復了平靜,「永遠都沒有你所謂的自由,我和邵雲之間有個阿籽,而我和你之間不僅有馮青瀾,還有一個你們未出世的孩子,難道你忘了嗎?」
邵文的眼眸因為桃喜的話,瞬間又變得閃亮起來,她的話在他聽來是一種變相的機會,而現在邵文最需要的就是希望,他望著她,神情嚴肅認真,「你不必煩惱,這些都不是問題,我都能處理掉,只要你能答應我。」
桃喜之所以提到馮青瀾和她腹中的胎兒,正是為了提醒邵文,卻不想他竟能說出這樣的話來,她訝異的回望著他。
「沒有人會妨礙我們,我發誓,桃喜……」邵文忘情的低語著。
在邵文俯身想要親吻她時,側臉結結實實的挨了桃喜的掌匡,「你瘋了!」
兩人之間的氣氛一下冷到了極點,桃喜這才回過神來,正愣愣的收回還停留在半空中手,她一時情緒失控,也沒想到自己會打了邵文一巴掌,而他依舊側著臉保持著剛才的動作,一動不動俯視著近在面前的她,眼中毫無溫度。
「我……我不是故意的。」桃喜窘迫的想退身幾步,怯怯的開口,現在邵文臉上的表情陰冷極了,有山雨欲來之勢。
果不其然,在桃喜還未退出一步之外,又被邵文拽了回去,他惡狠狠的說道:「我是瘋了,上天入地,我都會帶著你,再也不會丟下你,聽到了嗎?」
邵文說完,忽然展顏一笑,淺淺淡淡的,卻帶著讓桃喜不寒而慄的殘酷,她被他的笑容攝住,本能的搖了搖頭,卻聽到他繼續含笑道:「沒關係,總有一天,你會回到我的身邊的。」
「現在,我送你回去。」邵文直起身來,輕輕撫了撫有點微微火辣的側臉,終於不再給桃喜壓迫感。
桃喜剛如釋重負的吁出一口氣,又再次被他帶進懷中,邵文不再說話,只是攬著她往屋回走。
雪已經停了,有風颳過,白茫茫的一片,一顆寒星泛著微弱的白光,孤零零的掛在半空上。茫然的回頭看了看雪地上並排的腳印,桃喜不覺瑟縮
第68回 往事傷幾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