識支配著自己。
而正是剛剛的一席對話,讓易瀟確認了,佛骸之中的那位「尊上」,正是在二層樓之中!
「轟!」
巨響之中,一片屋檐炸雷般被接連掀開,一道黑衣身影鬼魅般腳尖點綴連續後退,身前一連串黑瓦片連續炸開,如同被人以蠻力強行掀起,起伏如龍脊!
易瀟面色平靜,劍道領域雛形醞釀在芙蕖之中,殺意縱橫蔓延,一劍點在身前,止住黑瓦片炸開趨勢。
不知不覺自己已經退了十數丈,而十數丈的那一邊,白袍僧人雙足,與自己一樣站在屋檐之上,足底縱橫蔓延出一道觸目驚心的長長痕跡。
白袍年輕柳白禪面色平靜望向這名黑衣少年,足底再度發勁,一龍一象之力浩瀚而出,卻如泥牛入海,在那柄妖異長劍之下寸步難行。
「劍道領域?」年輕僧人輕聲道:「好強的殺念。」
接著他右手抬臂,立掌慈悲於胸前,三十六缺一的大紅佛珠開始在掌間飛速轉動,輪轉成一片紅海。
他輕輕道:「便讓貧僧來普度了你。」
小殿下鬢角亂發飛揚,此刻笑意淺淡,朗聲道:「柳白禪,你可知為何你掌中佛珠缺了一顆?」
白袍僧人依舊不聞不問,閉眸將掌中三十六缺一的大紅佛珠轉輪如飛,胸前一片金色佛門氣血浩瀚而出,甚至盡數溢滿,方寸大小,卻一片煞氣縱橫。
佛門修行體魄,而這串大紅佛珠,則是養魂聖器,鑄造而出,一但祭出,便是邪煞惡魂,俱要灰飛煙滅!
「去。」
白袍柳白禪陡然睜眼,掌中佛珠煥發紅色盛光,琉璃般灼人眼目,照破落日鎮漆黑蒼穹。
而屋檐另外一端,那襲黑袍斗轉芙蕖劍鋒,不退反進,腳底發力,大勢至域意轟然而出,頂著紅光遞出一劍!
殺念極重的劍意寸寸消融,而易瀟面色不變,身子在重壓之下前踏三步,芙蕖劍叮噹一聲,如遇金鐵,再難存進,抵在堪稱佛門聖器卻偏偏三十六缺一的大紅佛珠手串空缺母珠位置。
殺戮之意滿溢而出的劍道領域之中,一枚母珠被掛吊在芙蕖劍鋒之上,此刻正好抵在三十六缺一的母珠位置。
得見圓滿。
忘歸山一行之時,白袍老狐狸曾經卸下自己最鍾愛的佛門手串母珠贈予自己,而這十八顆佛門大紅珠子,與此刻年輕柳白禪掌上三十六缺一的大紅佛珠如出一轍!
白袍老狐狸配的,分明是已經被一分為二的佛門聖器!
「本是一計瞞天過海,天衣無縫。」易瀟笑道:「只可惜我這恰好有一枚母珠,送你圓滿,得見因果。」
那位尊上行了一步錯棋。
易瀟到入佛骸之時,一直到落日鎮永夜降臨,本是毫無頭緒。
若不是那座橋前的衛浩然遞出這截指骨,留下這些訊息,小殿下決計想不到,這佛骸之中坐鎮的人物,居然就是白袍老狐狸昔日的夥伴!
蓄勢待發,只等一個時機。
啞女水月牆壁之上的古畫,已經讓易瀟確定自己的念頭無恙。
如何尋找到這個時機?
易瀟一直在試探。
步步為營。
而自己對大紅月之下的自言自語,就是為了試探佛骸之外的存在,而不出意料的,佛骸之外,有著所謂能夠執掌棋子的局外人!
至於那位「尊上」,至於他是否是存了野心想吞噬整片佛骸,或是初衷究竟如何,推測的如此之多,甚至故意拿篤定的口吻去說,都只不過是易瀟的試探,至於真相,易瀟也只能稍作猜測罷了。
只可惜那位局外人的反應來看,似乎自己猜得並無太大差錯。
當棋局進退不定之時,攻守易位。
那位局外人提子落下,那顆白袍僧人的棋子落下之時,就已經是攻守轉換的時機。
易瀟輕輕開口道:「你沒有記憶,我便給你記憶。」
「一份完完整整,真真正正,屬於柳禪七而不是柳白禪的記憶!」
那顆母珠猛然綻放盛大數倍的紅色聖光,內里一片蓮海沉浮,寄存了白袍老狐狸多年的一縷神魂之力此刻悄然而出,緩慢卻堅定地匯入三十五顆大紅佛珠之中,將那份塵封多年的記憶,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