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衣服隔了涼意,所以那肉乎乎的小身子暖和得緊。史艷文看了眼長命鎖的背面,晶瑩剔透的琥珀被打磨成小巧的一片,將長命鎖緊緊鑲嵌其中,光滑得可以映出人面,他想了想,指腹在琥珀上一抹。
「長樂無憂,」史艷文將長命鎖重新掛在了小孩兒的脖子上,輕笑道,「不能消災解難,卻可趨吉避凶,它若自行發亮,便是身處危險,若是靠得近了,艷文還能有所因應。」
圓公子心情更好,忍不住在小孩兒的下巴上捏了把,道:「記得爹親教你的話嗎?」
小孩兒咯咯笑了幾聲,又把頭埋了進去,低低傳出了聲「謝謝哥哥」。
史艷文也想揉揉那張小臉了。
這一個完了,便該輪到另外一個,圓公子若有所思地看向素還真,道:「箏兒,這個人叫素還真,你要叫他什麼?」
小孩兒露出雙眼睛,從脖頸縫裡看了眼素還真。
「素……素素?」
素還真:「……」
史艷文默了默,問:「是……叔叔嗎?」
圓公子笑吟吟道:「箏兒雖然小,但說話的口音還是很準的。」
史艷文捂了捂嘴,忍笑道:「素素……幸好他不是以解鋒鏑的形貌前來,莫不然,箏兒豈非要多個『姐姐』或者『弟弟』了?」
被活生生拉下一輩,素還真也只能無可奈何,故失望道:「艷文何必落井下石呢?」
圓公子還準備調侃幾句,懷裡的小孩兒卻掙扎著要下去,立時轉走了他所有的注意力,開始哄起他來:「哎喲哎喲,箏兒又餓了?爹親給你做吃的好不好啊?」
小孩兒還是推著他的肩膀,圓公子怕他仰倒,忙護好他的肩膀,小孩兒這下不僅掙扎,還開始鬧騰了:「不要……我要娘親!」
圓公子輕輕拍著他的肩膀,聲音越加沒了脾氣:「可是娘親在睡覺啊,箏兒乖,告訴爹親要什麼?嗯?」
「不要,」小孩兒還是癟了嘴巴,「箏兒要娘親……」
「箏兒……」
「我就要娘親!嗚……我要娘親……」
小孩兒怕是怕生要尋母親找安全感,偏偏死纏爛打圓公子也不讓他進屋,幾句話不到就哇的一聲哭了出來,圓公子一時也顧不上素史二人,抱著小孩兒開始哄。
史艷文同素還真相視一笑,著實沒想到那個華麗高冷注重排場的圓公子如今會因為一個孩子就六神無主,將客人都拋之不顧了。
那邊哭聲一發不可收拾越來越大,史艷文饒有興趣地看著圓公子慌手慌腳的樣子,素還真自覺拿出兩個手掌長的小酒葫蘆,和史艷文坐下看起好戲來。
「沒想到圓公子也有今日,」史艷文慢吞吞打開葫蘆塞子,「圓箏,風箏的箏嗎?」
素還真笑笑,道:「圓公子已風箏線作為武器,風箏線雖然細軟,卻也柔韌堅強,風箏除卻祈福除厄,亦有傳遞消息之意。孩子總要長大,也不可能永遠避世,或許除了欲傳承紫霄絲綸的意思之外,他們也希望這孩子無論走到哪裡,都能不忘給他們傳來消息吧。」
史艷文也點頭道:「那孩子似乎很喜歡你。」
「素某的孩子緣一向很好。」素還真倒未否認。
史艷文看了看他,突然湊近他耳邊,酒葫蘆貼著他的下頜滑過,他笑起來,帶點不懷好意卻微不可查的調戲神色,至少旁人看來是正經的。他壓低聲音,道:「素素?」
被他調戲的人捏住了他的手,取了他的酒葫蘆,又將自己的酒葫蘆放進他的手裡,略略沉吟後,道:「艷文喜歡這個稱呼?」
史艷文被他認真的語態驚到了,詫異地看著他。
「也不是不行,」素還真眯了眼,「艷艷。」
由詫異到震驚在到渾身發寒似乎是就在彈指之間發生,史艷文抖落一地雞皮疙瘩,乾笑著飲完酒葫蘆里的女兒紅,鎮定片刻。
「……你打算怎麼跟他說?」史艷文咳了一聲,「素還真。」
素還真伸手捋了把他的額發,心照不宣,道:「圓公子何等機敏,此行目的他必定自有測度,無須我們再言。」
小孩兒雖然早就過了咿呀學語的年紀,但哭起來還是有些口齒不清,尤其是幼牙還在漏風的情況下,抽抽噎噎的泣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