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懸著的石頭落地。
「縣令,此事你怎麼說。」蘭溶月看向縣令,如泉水般聲音中盪起淡淡冰花,隱約間讓人心間多了一絲寒意,只是高興過度的縣令並未察覺。
「犯人的話如何能信,公子,姓祝的謀反,論罪當誅,下官看來,應該處以極刑。」
縣令心中,此刻還在做著美夢,心中想著,晏蒼嵐以雷霆手段滅了上孫家,如今朝中重臣缺乏,若能討好眼前的公子,他在京城就能占據一席之地。
「祝莊主,你覺得為官者,當如何?」
蘭溶月的詢問落在所有人的眼中,就像是想讓祝莊主和縣令互掐。到了這個地步,容瀲隱約明白蘭溶月的用意了。
「不在其位不謀其政。」
根據情報,祝家祖祖輩輩從商,為人心善卻又有底線,祝家也曾有人考過科舉,只是討厭朝中結黨營私,也並未去的名詞。
「看來還真是在其位謀其政。」
蘭溶月語落,天絕的寶劍已經架在縣令的脖子上了,只等蘭溶月一身令下。
「是,在其位謀其政。」祝莊主知道,若眼前的公子除掉縣令,清河縣便沒了縣官,他若應了,以後就是這清河縣的縣官,同時若他犯了縣令一言的錯誤,今日的縣令就是他的明日。
「果然是個聰明人,在其位不謀其政,身為縣令,卻不為百姓,只知結黨營私,論罪當誅。」蘭溶月說話間,縣令額頭上已經冒出汗珠,一襲黑衣,一張銀色面具,風華絕代,貴氣中隱約夾雜著讓人臣服的霸氣,他本想敢開口,突然發現他根本發不出聲音,蘭溶月靜靜的兩個落下,判定了縣令的命運。
「砍了。」
手起刀落,烏紗帽上染血,這一幕,眾人心驚。
容瀲也沒想到,眼下這個節骨眼上,蘭溶月竟會直接殺了一個縣官,要知道此事的影響可大可小。
「從今天開始,你便是這清河縣的縣令,希望你這輩子頭頂的烏紗帽不要染血,這頂染血的烏紗帽就當是我送給你的紀念品,勿忘初衷。」蘭溶月撿起地上的染血的烏紗帽向祝莊主走去。心中慶幸這她家夫君給她戴上手套果然是正確的。
看著蘭溶月手中血跡點點的烏紗帽,祝莊主心中隱約發寒,說眼前的公子著實決絕嗎?可他似乎是看證據辦事,只是這果斷的手段,縱觀古今,還真沒有。
說話間,天絕已經解開了幫著祝莊主的繩索。
「下官領命。」祝莊主膽戰心驚的領命,他知道,這柄雙刃劍他甩不掉了。
「很好,別讓本宮失望,否則,後果很嚴重。」蘭溶月微微低頭,替祝莊主將染血的管帽帶上。
本宮二字,祝莊主這個人的都僵了,蒼月國眼下能自稱本宮之人,唯有當今皇后,大婚之日,得蒼帝親賜,能行使皇權,只是為何會出現在這裡,想著剛剛一同進城的人,裝束不俗,隱約間露出的那抹硬氣,莫非……
祝莊主不敢再繼續想下去,若在想,搬家的就是他的腦袋了。
見祝莊主回過神來,蘭溶月甚是滿意。
「下官定不讓公子失望,否則下官自己絞首謝罪。」蘭溶月身為皇后,任免朝中官員,從目前的來看,他似乎是最早的一批人,若是犯錯,他知道,蘭溶月絕不會手下留情,血染祭天台的事情他也聽說了一二,都說傳聞太虛,如今他覺得只怕現場比傳聞還要讓人心生恐懼。
「很好。」
兩人說話間之際,靈宓已經開始在給祝莊主的女兒醫治,百姓也直覺的將早就準備好的衣服替祝家的人披上,餵上熱水。
「我再次宣布,自今日起,祝承業為清河縣縣令,即刻上任,三日內處理好前縣令在任期間所有不法之事,上奏刑部。」蘭溶月聲音不大,現場安靜無比,沒有一點聲響,所有人聽得清清楚楚。
「下官遵命。」
「你留下替祝家眾人醫治,完成後追上來。」蘭溶月對靈宓吩咐道。
「是,公子。」
吩咐完一切後,蘭溶月直接向酒樓走去。
祝承業看著蘭溶月的背影,心中一股臣服感油然而生,多少年後,祝承業位極人臣,卻時時刻刻不敢相忘今日的一幕,面臨多少次的誘惑,這一幕時時警醒著他,讓他不敢犯一絲錯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