軀談吐不凡,有封侯萬里氣象,特將愛好許配。
在京師立業成家後,張名振更是揮金如土,結交滿朝野,並在天啟六年棄商從戎,得授京營火攻都司。
崇禎五年,孔有德於登萊叛亂,朝廷久攻不下,張名振當時為偏將,獻穴地炸城之法,一擊得手,立下大功。
凱旋後,本當加官晉階,可因為酒後英雄救美,失手打死了一名太監,結果最後費盡關係,耗費許多銀錢,才保全一命,最後被貶謫出京。
至崇禎末年,張名振升任石浦游擊將軍,負責整訓水師,監造戰船。
張名振剛打造好一批戰艦,訓練出一營三千水軍,結果清軍已經血屠揚州,渡過長江,滅亡了弘光朝廷。
潞王監國杭州,張名振立即準備率水師護送新造艦船往杭州勤王,誰知道還沒出發,結果又傳來潞王投降的消息。
對於一個胸有俠氣的游擊將軍而言,這些都讓他鬱郁難歡。
張名振不是不懂變通之人,當年他在京師能夠如魚得水,就是跟太監們關係很好,而且也與京師的勛戚公侯家多有來往,甚至與商賈士人也關係不錯,可謂朋友滿京師。
但他又是個有底線原則的人,否則當年也不會為了一個自己喜歡多年的戲子,怒而打死了那個囂張的太監。
張名振這個石浦游擊也是他走通南京弘光朝的權貴路子,花了許多銀子才弄到的官位,但他並不是看中這游擊將軍的官職,而是想要在這大廈將傾的時候,為大明朝為天下百姓做點事情。
他希望能夠獨掌一營,可以親手訓練一支新軍,打造一支艦隊,盡到一個武夫之責。
可如今新軍初成,大明卻要沒了。
對於滿腔抱負的張名振來說,沒有比這更苦悶的了。
「聽說王總兵已經降清了,將軍做何打算?」妾侍看著這個男人十分心疼,「不管將軍如何打算,妾都會跟隨左右。」
張名振嘆氣,「地獄小人入,天堂君子登,近來顛且倒,天地不分明。」
「韃子幾番遣使來招降,逼迫日緊,我欲率兵抗韃,可卻不知道尊誰號令!」
「將軍既然不願降虜,那就不降便是。」妾侍摟住張名振。
張名振紅著眼睛,扯爛身上的衣袍,露出精壯的身軀。
「京娘,你取針來,替我背上刺四個字。」
「刺什麼字?」
「赤心報國!」
張名振這輩子最喜歡的人物便是岳爺爺,國難思良臣,他要效仿岳飛,背刺血字,以堅定抗清之心。
妾侍京娘便去取了針來。
「來吧!」
張名振給自己又倒了杯酒,坐在那裡由妾侍一針一針的在背上刺下赤心報國四個大字,血流一背,卻一聲未吭。
四字刺完,張名振對鏡觀看,很是滿意。
「再給我腳底也刺上四個字。」
「刺什麼?」
「反清復明!」
左腳反清,右腳復明,背上赤心報國,誓要中興大業,驅除韃虜!
字皆刺好。
張名振帶著幾分醉意,滿面紅光的召來了家丁。
「請北使來營中相見,還有,召集營中所有弟兄們,我有要事宣布!」
石浦游擊營中。
張名振掛劍入營,由他一手招募整訓的三千游營兵馬,也都聞訊整隊待命。
杭州清軍大帥博洛的使者被請入營中,一路得意洋洋。
「張將軍終於肯見本安撫使了,可是已經想好了願意歸降?」
「請尊使上前來!」張名振道。
北使得意大笑,「早知如此,又何必猶豫許久,不過現在歸附,倒也不晚,識時務者方為俊傑,我就知道張將軍是聰明人也!」
張名振站立如松,等那北使得意的走到台上近前,張名振突然拔劍。
刀光如雪,一閃而過。
一顆好大的人頭飛上天空。
張名振解衣露背,現出赤心報國四個新刺大字。
「我,張名振,岳飛第二,赤心報國,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