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燕羞澀的點了點頭。
旋奎琅便背上慕容燕,兩人藉以寒月之光,沿著部族之外的那條小河,徑往東方而去。
行了約莫三兩個時辰,寒月已爬上了正頭之處,此時,約莫已是三更時景。
兩人自是腹中一陣飢腸咕嚕,旋奎琅額頭也是細汗密布。
行至一山坳邊處,慕容燕指著前方不遠處的巨石,道。「要不你放我下來,我們在此地歇息片刻吧。」
旋奎琅點了點頭,便將慕容燕放坐於巨石之下,道。「你先再這歇息。」言罷,便邁開步子,闊步往山丘上奔去。
「你去哪?」身後傳來慕容燕不解的喚聲。
「我去找點吃的。」一道堅毅之音從黑夜當中的山丘處傳來。
「咯咯。」燕子清脆啼鳴一聲,慕容燕欣慰的羞澀一笑,紅暈遍布艷美面頰。
少頃,旋奎琅又闊步奔回,手裡拎著一隻野兔,懷裡捧著些許柴木,眨眼便奔至眼前。
放下柴木,望著手中野兔,嚼了一聲。「夠是肥壯。」
正欲剝皮,慕容燕大喚了一聲。「你,你要幹嘛?」
旋奎琅一驚,抬眼不解的望著慕容燕,應道。「剝,剝皮啊,要不我們吃什麼?」
「啊?」慕容燕又是大叫,直盯旋奎琅,嗔道。「你怎生如此殘忍?」言訖,翹挺秀鼻一陣怒氣直接呼出。又道。「南陽子道長怎麼會說那個人就是你?」話落,又是怒瞪旋奎琅一眼,一雙翠眉挑開,嚼嚼自念。「如此可愛的兔子,你怎生殘忍相食?」
旋奎琅被慕容燕數落的一陣雲霧繞頭,不知所謂。目瞪口呆的傻傻望著慕容燕。稍不注意,手中野兔略是掙扎了一下,便躥開了身子,跳落地下,直奔山丘而去,眨眼便不見了蹤影。
「咯咯。」燕子再啼,慕容燕燦爛一笑,滿臉欣慰異常。
旋奎琅望了望跑開的兔子,再望了往滿臉掛笑的慕容燕。更是目瞪口呆,猶如木柱人兒,許久才傻傻道了一句。「那,那我們吃什麼?」
慕容燕白了旋奎琅一眼,蹦了一句。「沒得吃也不能如此殘忍吃它。」
旋奎琅又瞄望了慕容燕一眼,甚是驚訝,問道。「難道你從來沒吃過動物嗎?」
慕容燕冷哼了一聲,轉過身子,不再看旋奎琅,也不言語。
旋奎琅甚是尷尬的撓了撓腦袋,望了望慕容燕那嬌艷纖柔的軀背,晃了晃腦袋,識趣的挪開,邁至邊處,將柴火點燃。道。「過來烤火吧。」
慕容燕回過身子,睥了一眼旋奎琅,勉強爬起身子,吃力的往篝火邊處邁去。旋奎琅連忙上前攙扶,將慕容燕扶坐於一塊小石台上。道。「把你靴子脫下來吧。」
「幹嘛?」慕容燕不解,冷盯了旋奎琅一眼。
「我幫你縫補一下。」旋奎琅應了一句,便又將身上的衣衫扯將一塊下來,細細拆出了幾根絲線,串於一枝利枝上。邁上前來,小心翼翼的幫慕容燕脫下靴子,接著細細的一針一針的縫補起來。
慕容燕坐在篝火之旁,柔荑玉手托著芙蓉兩腮。兩目靜靜凝視正專心致志縫靴子的旋奎琅,紅暈又悄然爬上艷麗面孔,布滿面孔,呤呤自語。「這才是南陽子道長說的那個你。」
須臾,旋奎琅便將靴子補好。四下周遭掃了幾眼,爬起身子又要離開。
「你又要去哪?」慕容燕甚是不解。
旋奎琅回過身子,堅毅嘴角微微一笑,應道。「我去找點水,把靴子清洗一下,等下用篝火烘烤一下,你明天就能穿了。你在這坐一下,我馬上就回來。」言罷,便闊步而去。
慕容燕望著旋奎琅離去的背影,艷美臉頰笑如花開,一雙翠眉平張舒開,宛如孔雀開屏。
她在那欣慰了許久,又是一笑。接而,抬頭仰望蒼穹寒月。大燕國覆滅,親人死傷待盡,生死兩茫,南北相隔,一路奔逃亡命,四處捕殺不斷,顛沛流離,風餐露宿,淒寒焦苦。此等災劫、厄難一一在腦海之中閃過。晶亮雙眸之中,淚花兒猛的湧起,拍打不斷,險些盛將不住跌落下來。
微微抽搐了一下秀鼻,喃喃自語道。「若命中注定你當真是我命中之人,我慕容燕哪怕再受再多的苦難,我也心甘情願。」
11心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