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老張面前晃了晃,老張還全無反應。
好在,周澤是他老闆;
所以,
周澤拿起桌上的茶杯,將裡面的水全都潑在了老張臉上。
「啪!」
老張無動於衷。
周澤點點頭,對身邊的安律師喊道:「把熱水瓶拿來,換開水。」
老張馬上醒了,
沒有叫也沒有鬧,
雙手使勁地擦了一把自己的臉,感慨道:
「老闆,出大事了啊。」
「先吃飯。」周澤將快餐盒子送到了老張面前,這是剛周澤去警局食堂打的飯,是要收錢的。
一隻雞腿,一份紅燒肉,一份炒豆芽,一份紅燒茄子再加一份白米飯,
2.5元。
這價格感動得周澤想哭,
想著自己以後乾脆就到警局蹭飯算了。
或者乾脆讓老張每天下班回來拿個大桶去給書屋裡的人打飯回來。
國家的,就是人民的,人民貪點國家的便宜,就像是拿自家的東西,能叫偷麼?
「消息匯總來了,十六具屍體,其中有一具是十六年前被碎屍的女人屍骨,已經被找出來了,因為那個塑膠袋裡還有女人的一些東西,很好分辨,但還有十五具屍體,十五具!
難啊,難啊…………」
老張咬著牙,很是痛苦的樣子。
一具無名屍體就足以警局上下忙活很久,
現在又多出來十五具,
光是查找他們的身份,就是一件極為艱難地任務。
「莫慌,拿起筷子,你會發現吃飯還是比破案更難一點。」
「…………」老張。
出於一視同仁的原因,
周老闆這次沒有服用口服液,
艱難地吃著東西。
安律師則是開口道:「十五年,十五具屍體,也就是說,很可能是在那個楊老頭殺人埋屍之後,還有另一個兇手,每一年都殺一個人埋在那裡,這是當作任務在做麼?」
「現在楊克旺的嫌疑還沒有完全排除。」張燕豐艱難地咬了一口雞腿,強忍著沒吐出來,艱難下咽。
「他不承認,對麼?」周澤問道。
張燕豐點點頭。
「如果不是我,他都打算自殺了,而且他應該患了一個絕症,沒多久好活的了,我不認為他會說謊。
而且,他可能巴不得那些人都是他殺和埋的,按照他的理念,這麼多亡魂待在他身邊陪著他,他會覺得很溫暖很溫馨,再也不會孤單寂寞了。」周澤說道。
「要我說啊,反正一個屎盆子是扣,十五個屎盆子也是扣,乾脆直接都推到楊老頭身上去吧,這案子,也就了結了。你們也省的麻煩,反正老楊那傢伙死有餘辜。」
安律師提出了自己的建議,
他是混過白道也混過黑道的人,
所以很多時候在他這裡沒有對錯之分,只有目的達成與否。
這是一種簡單快捷的處理方式,看起來有些不負責任,但實際上古往今來很多時候,都在被反覆地運用著。
有一個人犯事兒了,被發現了,周圍的人就把屎盆子都給他扣上,然後上前拍拍他的肩膀:
「汝妻子,吾養之!」
「然後兇手明年再殺一個人,給你一個驚喜?」周澤反問道。
安律師聳了聳肩,「那就沒辦法了。」
這個屎盆子,不能亂扣啊,一旦扣上去了,明年兇手再作案的話,那麻煩就大了,畢竟警方已經「蓋棺定論」了。
「十五具屍體的身份正在做調查,現在還沒有消息被匯總歸來。」老張咽下去一口米飯,「估計,馬上省里就會下來人接手這個案子了。
一想到在我當刑警的這些年裡,有這麼多人不明不白的死了,如果不是今天意外,可能到現在都不會被發現,我就覺得自己這些年真的是在做白日夢,在瀆職。」
張燕豐是一個責任心很強的警察。
「沒事,你才上任一個禮拜,不是你的錯。」安律師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