液的腥味開始越來越濃郁。
屋子裡關著燈,裡面陳設很簡單,一張大床,櫥櫃之類的東西,面積很是寬敞。
周澤剛踏出腳走進去,就停住了。
腳底下,好像踩到了什麼,有點黏。
伸手在門旁邊的牆壁上摸索了一會兒,周澤找到了燈的開關裝置。
「啪!」
一聲脆響,
周澤打開了燈。
一灘血漬,從床上一路滴淌下來,慢慢地鋪陳開去,而周澤的鞋底,正好踩在了慢慢流淌過來的血液上。
床上應該是一對母子,死的時候身體扭曲,死狀極為慘烈,像是被野獸啃食過一樣,而且是那種帶著濃郁報復性色彩的啃食。
周澤走了過去,檢查了一下,他不是警察,也干不來刑偵這方面的事情,他只是想先確認一下,到底是哪種東西下的手,
是人,
還是?
觀察好了傷口,周澤發現床上的母子是被咬死的,而且是以一種極為迅速地方式咬死的。
最可笑的是,
女人的丈夫和這個小孩的父親,
此時還正在客廳里跟著自己的兩個朋友喝著酒看著球賽,對臥室里發生的慘劇絲毫不知情。
「我去上個廁所,媽的,這沙特害老子輸錢了。」
一個男的直接去了二樓的衛生間。
「哥,你買的是四比零吧?」
「對,四比零。」
「還差一個球了。」
「放心吧,可以的,沙特已經被打崩了,沒信心了。」
比賽快到尾聲時,俄羅斯又進了一球,比分四比零了。
「椰絲!椰絲!」
男主人雙手握拳大吼著。
旁邊的這位看這位中了,心裡有些不是滋味,他也買球了,但已經黑了,當下只能無奈道:
「順子怎麼去廁所還沒回來,我去看看他,別想不開在廁所自殺了。」
客廳里,只剩下了男主人一個人,他一個人美滋滋地喝著酒吃著花生米,開心得一比。
比賽已經到傷停補時了,局面基本就這樣固定下來了,他可以等著收米。
世界盃揭幕戰他就贏錢了,足以證明他這陣子的手氣很紅。
而這邊,周澤繼續查看著臥室里的情況,現在可以確定一點是,這應該是殭屍所為,但這頭殭屍的習性,讓他有點陌生。
和白鶯鶯和自己完全不同,這頭殭屍有著一種極強的主觀性,包括用行屍來吸引自己和許清朗出來,從另一個角度來說,確實是幫著崔老頭「瞞天過海」了。
而後,這屋子裡的女主人和孩子慘死在殭屍獠牙之下,似乎也是在預示著什麼。
許清朗的老家,怎麼破事兒這麼多。
周澤有些不耐煩地搖搖頭。
給床上的死者蓋上了被子,關了燈,周澤將自己隱藏在了黑暗之中,他能感覺到,那個東西,應該和自己一樣,也隱藏在房子的某個角落裡。
只殺兩個人,應該不過癮吧?
這屋子裡,還有三個男人,血氣最為旺盛,上吧,我等著你。
拿人當誘餌的事情,周澤也不是第一次做了,之前拿小女童做,結果出了意外,但這並不會影響周澤再來一次的選擇。
如果自己冒然出手,提醒這裡的人,讓那個隱藏在黑暗中的傢伙逃跑了,天知道它又會逃去哪裡,自己可沒那麼多的功夫陪它玩躲貓貓的遊戲。
時間,
慢慢地流逝。
忽然間,周澤聽到了遠處衛生間的動靜,一切只是在剎那間,但周澤感應到了,他馬上繞過了客廳位置,從側面沖向了衛生間所在的方向。
衛生間的門是打開著的,裡面是蹲坑的格局,沒有馬桶。
當周澤過來時,恰巧看見一道黑影從前面竄出去,周澤經過衛生間門口時,看見兩具男屍交叉地躺在蹲坑位置,肚子已經破了個大洞,腸子什麼的也都被拉扯了出來。
速度好快,
是真的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