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澤靠在床頭枕頭上,
一隻手放在額頭位置一隻手放在胸口。
許是「大病初癒」或者叫「雷劈後遺症」,
人雖然醒,但身體和精神上都過於萎靡。
躺著躺著,
正有些迷迷糊糊的時候,
老道做完檢查又回來了。
這就跟打仗似的,沒傷的照顧有傷的,輕傷的照顧重傷的。
老道給自家老闆熱了一杯牛奶,放在了床頭櫃位置。
周澤這會兒也睜開眼,
打了個呵欠。
「是他們找你的玩的,還是你找他們玩的?」
「額,貧道去買米回來時,在電梯裡遇到那個瘸子了,貧道和他聊了幾句;
之後我就回咱病房,把他們之前留下來忘記拿走的一些營養品給他們送回去了。
看個被火燒的小伙子也怪可憐的,恰好他們那間病房裡有剛出院的病人忘記帶走的棋盤,我就和他下起了棋。」
「咳咳…………」
周澤咳嗽了起來。
「老闆,要不要去喊醫生?」
「不用了。」
周澤拿起熱牛奶,看了看,無奈道:
「有純淨水麼?」
「有的,老闆。」
從老道手裡接過了純淨水,喝了一口。
邊上的老道已經有些迫不及待地問道:
「老闆,怎麼了,難道他們有什麼問題?」
之前是周澤故意沒說,這會兒看見周澤的反應要是老道還沒察覺到他們有什麼問題的話,那可就真白瞎了在兩任老闆手下薰陶的這幾年了。
「沒什麼問題,就是覺得他們性格太孤僻,我不是很喜歡。」
「哦,這樣啊。」
不是周澤不想告訴老道真相,因為一旦告訴了,你還得告訴老道你是府君,不是老道,你爸爸是府君,你爺爺是府君,你爺爺的爸爸也是府君,你們一家人都是府君。
一是因為周澤還是覺得老道是老道更讓他舒服一些,
二則是因為如果要告訴老道真相的話,也應該是「老道」自己本人去告訴「老道」才對。
「煙呢?」周澤問道。
「哦,這裡。」
老道幫周澤點菸。
周澤搖搖頭,
只是把煙咬在嘴裡。
菩薩那邊已經來這間病房下棋來了,他們到底有沒有發現,是發現了還在等最後的確認又或者是其他什麼原因,周澤是不得而知的。
眼下,
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這真要最後還是輸了這場遊戲,
想著自己白挨了雷劈,
還真的是很不甘心。
「老闆,那額再去找他們下棋啦?」
老道小心翼翼地問道。
周澤看了看老道,一直把老道心裡都看得有些毛了,才點頭道:
「想去就去吧。」
既然你有以身飼虎的覺悟,做領導的也不能攔著你不是。
老闆允許了,老道也就抱著棋盤離開了病房。
周澤把嘴裡已經咬潤了的煙拿出來,在手心裡揉捏著。
不管怎麼樣,
自己既然剛醒,
那就先緩口氣吧,
至少,
得把這身子先調理好一些吧。
「嘶…………」
忽然間,
周澤感知到自己胸口位置一陣絞痛,
同時肺部像是壓上了一塊大石頭一樣,
只能出氣兒不能進氣兒了,
這種症狀來得是那麼的突然,
「心臟驟停…………」
這四個字馬上出現在了自己的腦海中。
周澤是沒有心臟病的,確切的說,是徐樂的身體也是沒有心臟病的,當然了,徐樂的這具身體,除了面容保持著以前大概相似以外,內在早就被周老闆改造得面目全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