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張也用力嗅了嗅,有些疑惑道:「好像是有那麼一股子香味。」
「啥味兒啊,還挺好聞的,不是飯菜香吧。」
「檀香。」
周澤開口道。
「啥玩意兒,檀香,哪家病人這麼講究,在病房裡燒這玩意兒?」老道疑惑道。
老張則是明顯驚愕了一下,
和老道稀里糊塗地不同,
老張是清楚現在書屋到底面對著怎樣的一個對手的。
這檀香…………
香味,忽然越來越濃,沒有給你多少準備和適應的時間,似乎濃度一下子就提升到了一個可怕的基數。
這時候,你就仿佛是被丟入了香油罐子裡,連呼吸都變得極為困難起來。
周澤緩緩地從病床上坐了起來,
午後的陽光從窗戶那邊撒照過來,
此時,
是那麼的明亮,
一朵朵金色的蓮花倒映開始在窗台位置流轉,宛若神跡。
梵音,開始吟誦,不知從何處傳來,卻始終圍繞在你的耳邊。
若是有玄修此時恰好在這座醫院外面,可以通過法眼看見這整座醫院此時都被一層霞光所籠罩著,散發著神聖的光輝。
天上的雲,攢聚在一起,時而似人,時而似獸,卻都蕩漾著一種聖潔的姿態。
老張抿了抿嘴唇,下意識地坐到了周澤的床上。
怕?
當然怕。
吹牛時倒是可以說老子天不怕地不怕,
但當你知道即將要出現在你面前的人是誰時,
無論是再勇敢的人還是再窮凶極惡的人,
都不敢再信誓旦旦地強撐著說自己不怕的吧?
一些東西,
它早就流傳了千年,
它活在人們的日常話語之中,
它活在人們的生活習慣之中,
它活在人們的信仰之中;
周澤默默地拿出香菸,
給老道和老張都分別彈了一根,
而後自己也默默地點起。
遊戲,
要結束了麼?
玩兒這麼久,大家都吃了這麼多的苦,看來,終究還是沒有挺過去啊。
吐出一口煙圈,
周澤的目光落在了老道身上。
剛剛那位當地刑警接了電話後好像說手術室出事兒了,
哦,
是了,
諦聽沒搶救過來是麼?
其實,還是有僥倖的空間的,比如菩薩可能沒能確認自己等人的身份,又或者,菩薩的目標另有他人。
畢竟無論是這佛光撒照還是這瀰漫於空氣之中的濃郁檀香,針對的,是整個醫院,而不是針對的這個單獨的病房。
但不知道怎麼的,這會兒了,聞著這檀香味,周澤心裡真的連半點僥倖的心思都沒了。
剩下的,
只剩下即將要面對的坦然。
老道還在那裡不停地聳動著鼻子,
他沒辦法看見四周其餘的異象,只能聞著香。
周澤忽然不慌了,
雙手靠在後脖頸位置,就這麼靠在床上。
他真的很感興趣,
當菩薩走進來時,
末代,
該如何去面對他。
至於自己的安危以及鐵憨憨的安危,也沒什麼好擔心的了,擔心又不能幫忙化解危機。
眼下,
醫院上下,
心情焦躁不安的病人家屬在此時忽然心態平和了下來,
正承受著病痛折磨的病人們在這一刻好像也得到了安撫,
忙碌了一天的醫護人員們身上的疲憊也被清掃得七七八八,
佛光,
普照;
「吱呀…………」
門,
從外面被推開了。
病房裡的三人都把目光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