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偷偷托內侍去找那些民間賣藝的,尋這種能好的快的藥,也正因為這種藥藥效比較烈,所以用著有種火燒火燎的感覺,每一次都疼他躲起來打滾。
可現在,殷沐感受著那隻柔弱無骨的手在自己身上滑過,這一刻竟覺得也不是那麼疼了。
他突然開口道:「宮中有傳言,說當年你娘可能與先帝有過些什麼,還說你可能是先帝的女兒。」
安歌的動作頓了一下,接著又繼續起來,並沒有說什麼。她覺得殷沐應該不會信這種無稽之談的吧,她絕對是她爹娘親生的。
「朕四個哥哥四個弟弟,一個姐妹都沒有,所以朕一直都十分想有個妹妹。」殷沐接著道,「但朕覺得你肯定不是,皇族生不出你這種女兒。」
……怎麼感覺他在罵人?安歌手上的力道不知覺地重了些,按得殷沐吃痛地「嘶」了一聲。
安歌趕緊道:「皇上恕罪。」
殷沐又何嘗不知道這小刺蝟又是故意報復她的?他心裡嘆了口氣,道:「朕想說,你完全可以照著自己的想法活著,所以你不會屬於這紅牆綠瓦里的四方天的。」
安歌沉默良久,低低應了一聲。
她突然發現,殷沐要是不總想著占她便宜的話,倒也是個不錯的人。
等
上完了藥,殷沐果然沒有再為難安歌,叫安歌先出去了。
她從內殿走出去,才真正的鬆了口氣。
阮司燈見她出來,雖然神色慌張,但似乎還沒有達到驚慌失措的地步,阮司燈一愣……安歌到底有沒有和皇上那啥?如果有的話,她現在不應該哭著跑出來嗎?還是她演技太好了?
她放心不下,過去問道:「安尚寢,方才是怎麼了?我們怎麼聽見皇上慘叫了好幾聲?」
「哦,這個啊……」安歌乾笑了兩聲,隨口胡謅道,「皇上方才撞到架子摔倒了,所以才會那樣叫的。對了,今晚值夜要辛苦你們了,我還有事我先走了。」
說完,安歌便快速離開了此處。
阮司燈揪心的很,那藥到底有沒有起作用?
內殿裡突然傳來皇上叫尹諾進去的聲音,尹諾趕緊應聲進去,然後看見殷沐一身狼狽,衣衫不整,頭髮濕乎乎的還有茶葉的樣子,驚訝道:「皇上這是怎麼了?」
「方才朕不小心摔了一跤。」殷沐沒想多說,只指著地上那盞燈籠下的白色粉末道,「你把拿東西弄起來,去找太醫問問是什麼,注意行事小心些,千萬不要讓蘇易安知道。」
安歌一走,殷沐稍微找一找,便發現了地上那些白色的東西,不像普通的菸灰,靠近了還有些異香,所以懷疑是有人在這裡動手腳。
尹諾雖然不相信殷沐是摔跤把自己摔成這樣的,但也不敢多問,趕緊拿出一方帕子把那菸灰包了起來。
「對了,今晚除了安歌,還會有什麼人進入內殿?」
尹諾想了想,回道:「貼身伺候的,偶爾都會進來,但不會待很久,其他的便是尚寢局的女官會進來。」
殷沐點點頭:「嗯,你去查這粉末吧。」
尹諾應聲出去。
外頭的阮司燈見尹諾匆匆跑出來,忍不住上前問道:「尹公公,皇上怎麼了?」
尹諾如平常一般好脾氣地輕笑道:「皇上無事,阮司燈繼續值夜吧。」
無事?阮司燈心裡慌的厲害,但也不敢再多問什麼了。
次日,殷沐上朝回來,尹諾便把查到的東西告訴了他:「太醫說這藥物是暖情用的,藥效十分兇猛,只對男子有用。且這藥根本不用吃下去,只要塗在身上,或者燒一些,聞著氣味便會有效。不過這種東西用了是極傷身的,所以太醫院沒這東西。」
殷沐點點頭,沒再叫尹諾再查下去。
只是從這一日之後,每次尚寢局的人過來做事,他都會時不時地過來看一看問一問。
以前宮裡六局做什麼他從不關心,各個局的首領女官都是在宮裡待過不短年歲的老人,從未出過什麼岔子,也沒什麼需要他操心的地方,所以他鮮少關注,只知道個大概,不太明
白那些女官具體做的事。
那一日他進內殿的時候看見崔司燈在擺弄燈具,便過去問道:「你是司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