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沐倒也沒有等她回答,冷笑道:「你小門小戶出來,攀這麼高也不怕摔死!」
安歌雖然還是搞不懂殷沐今天到底要做什麼,但很明顯,他不高興,來者不善。
她立即恭順的拍馬屁道:「臣女一開始還是入京選秀的秀女,而皇上是天底下最尊貴的男人,皇上都能給臣女機會,可見臣女日後無論嫁誰也沒有攀不上這麼一說。」
殷沐冷笑道:「你這張嘴可真厲害,朕說什麼,你就能堵什麼!」
……安歌不說話了。
結果靜了半晌,殷沐卻又問道:「你怎麼不說話了?」
「……是皇上不喜歡臣女說話啊,所以臣女就不說了。」
……殷沐要瘋了。
算了,殷沐嘆了口氣,淡淡道:「你起來,坐吧。」
聽殷沐的語氣好多了,安歌也暗自鬆了口氣,謝了恩,又從地上起來,乖巧地到書案附近唯一一張凳子上坐下。
「雖然你沒有完成皇后交給你事,自己攀上了景瀾,不過你們倆到底也算情投意合,朕暫且不與你計較。朕今日有一心結需要你解開。」殷沐頓了頓,問道,「當日你選秀,為何明明有機會入選,卻非要逃脫?是朕配不上你嗎?」
安歌聽完這話,嚇得一身冷汗……這麼多天都過去了,殷沐又提老賬作什麼?
她再三斟酌,道:「臣女不是逃脫,是確實沒有這個福氣能入宮伺候皇上。且宮中環肥燕瘦,應有盡有,不缺臣女這樣四體不勤,無才無德的女子。」
「你無才?謙虛了。」殷沐笑了一聲,點了點手邊厚厚的一沓邸報,「你能把邸報般的如此有聲有色,你的才學朕很賞識。而且,朕這宮裡唯獨缺了你這樣的才女。你方才說你沒有福分入宮,朕如今給你這個福分,你要不要?」
安歌的腦袋一片天昏地暗,她現在是不想這麼快嫁給景瀾,但也不想跟皇帝有什麼關係啊!
她又急又慌,趕緊道:「臣女和景將軍的婚事已經定下了!臣女的爹定的。」看來去退還聘禮是不可能了,只能提前上賊船了。
「可你本就是該是朕的女人!」
安歌猛地抬頭看向他,卻見皇帝一臉認真,似乎不像是在開玩笑……
他……他什麼意思啊?!
「臣……臣女沒什麼,天底下像臣女這樣略通詩文的大有人在,想……想來
皇上也不會壞了和景將軍的君臣情分。」安歌結結巴巴地說完這些話,再不敢看殷沐。
也不知靜了多久,殷沐才擺手道:「回去吧,朕確實不會壞了和景瀾的君臣情義,既然你已決定要嫁他,那日後便好好的,別辜負了他。」
安歌起身謝恩,趕緊退出御書房,一刻也不敢多停留。
她走後,殷沐身邊伺候的太監給殷沐換了一杯熱茶,揣度著殷沐心思問道:「皇上若喜歡安姑娘,何不將她留在宮中?她與景將軍只是訂了親,畢竟還未成,這時悔婚也是成的。」
殷沐繼續批改奏摺,隨口回道:「朕還不至於那麼沒品,非要奪人所愛。至於方才那一番敲打和恐嚇,只是朕氣不過那次選秀被她給逃了。朕要不給她點眼色看看,這張臉往哪兒放?」
那太監一邊研墨一邊笑道:「奴看方才安姑娘臉都嚇白了,想必今晚她要回去思慮一晚皇上的用意了。」
而事實確實如此,安歌一路都在想著皇帝為什麼要跟她說那麼多曖昧不明的話,內心焦躁不安。
尤其那句「你本就是該是朕的女人!」,怎麼想怎麼難受……
她回了住處依然還放心不下,一個人坐在凳子上發呆。
景瀾此時也沒睡,她入宮後就一直在等她回來,此時寧九去與他說了安歌回來的消息,景瀾便趕緊過來了。
他見她滿臉愁容,自己也跟著擔憂問道:「皇上怎麼你了嗎?」
安歌搖頭:「那倒沒有,就是說了一通稀里糊塗的話,我心裡猜不透,怪煩的……」
景瀾幽幽嘆息道:「怎麼都有煩心事,皇上今日說他也有煩心事……」
安歌好奇道:「他煩什麼?」
「他說不知為何,后妃們都知道他的行蹤,日日去他必經之路等他。」
安歌一聽,笑道:「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