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教,她爺爺奶奶對她又太縱容,才讓她養成了這副我行我素不負責任的性子。」
「是我們白家沒管教好女兒,我真是沒臉見你們。」
凌雅瓊為此己經愁悶好幾日,整個霖城都知道周家長子即將與京北白家千金結婚的事,婚禮籌辦過半,定製的婚紗己經做好,只等新娘試穿,而她在這時候提出了退婚。
兩個兒子的婚姻一個比一個不順,凌雅瓊眉頭緊皺著,場面上到底沒說難聽的話,只道:「清枚是個好孩子,是晟安跟她沒緣分。」
周晟安看向白清枚,她細長手指撥弄著面前那隻魚形白瓷筷托,事不關己地垂著眉眼。
白奶奶嘆了口氣,她是極滿意這個穩重有為的孫女婿的。
「晟安,這次真是我們家對不住你,你有什麼要求,儘管提,我們一定盡力滿足。」
周晟安不知道原因,也沒有被事先知會,他被白清枚架在一個很被動的位置。
他很想問她為什麼,可白清枚始終沒有抬過頭,好像她手裡那隻筷托,是比這場婚約更要緊的事情。
「理由呢。」他開口,話是問白清枚,「我應該有權利知道原因。」
「性格不合適。」白清枚抬眸,給他一個很官方的理由,「我跟你沒有共同話題。」
「這個理由不夠說服力。」周晟安道,「我記得你說過,共同話題不重要,有共同利益就夠了。」
白清枚沒想到他還記得這話,玩瓷魚的手停下來,首視他:「那是之前。和你相處之後我發現,共同話題還挺重要的,跟你待在一塊很無聊你知道嗎,我不想這樣過一輩子,這個理由夠不夠?」
周晟安眸色深晦地看著她。
白清枚說:「你總不會想強迫我吧,那樣很沒意思。」
她知道他不會強求,對曾經那位聯姻對象是,對她也是,他對女人有著足夠的尊重。
最終,周晟安從她身上收回視線:「我尊重你的決定。」
白家為表歉意,在雙方合作的項目上讓出不少利益,誠意給得很足。即便結不成姻親,也不能破壞了兩家密切的合作關係。
飯局的後半程,白清枚沒再說過話。
這間酒樓開了很多年,醉蟹做得一絕,她連筷子都很少動。
快結束時,她去了趟洗手間,出來時在門口碰見周晟安,不知道是巧合還是有意在等她。
他目光落在她洗手時撩高的袖子,細白手臂上有新鮮的傷痕。
白清枚低頭看了眼,把袖子拉好。
「我爸打的。」她解釋一句。
走廊無窗,不流通的空氣悶在周晟安心頭。
「寧願挨打,也要跟我退婚嗎?」
「想任性,自然要吃些苦頭。」她雲淡風輕的,好像一點都不痛,又對他說,「不好意思哈,耽誤了你三年。祝你找到一個合適的妻子,你人其實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