眶小聲說:「對不起,我不應該先扔球。」
喻嗔點點頭,態度十分平靜。這件事對她來說完全是無妄之災,但是朱弈葉願意道歉,她就不覺得委屈。喻嗔心裡默默算了一下,不虧的,挨打的是壞心眼的朱弈葉,道歉的也是她。
朱弈葉受不了似的,把臉埋在胳膊里,遮住了表(情qing)。她都不知道這件事到底該怪誰?牧原、丁梓妍,或者是喻嗔,還是說她自己。
見朱弈葉道了歉,趙詩文鬆了口氣,但是她臉色依舊不太好。――你沒有師德,你兒子遇見的老師,也不會有師德。
趙詩文憋了半晌,道:「這次的事(情qing),希望所有人引以為戒,團結同學,不(允玉n)許再有欺負人的事(情qing)發生。喻嗔才來班上,大家多多幫她。這件事也給我提了個醒,老師是你們的引領者,但是在教學過程中,老師也會犯錯。如果下次我有什麼做得不夠好的地方,同學們可以指出來。」
學生們面面相覷,不敢置信。
趙詩文說:「好了,班長去我辦公室拿一下卷子,我們今晚照常考試。」
喻嗔把習題冊收進課桌,一張紙條出現在她桌面上。喻嗔打開,上面女孩子秀氣的字體寫著:【別擔心,我會幫你的。】
喻嗔偏頭,看見余巧悄悄給她比了個手勢。
到底年紀不大,來了三中以後的孤單感,在此刻終於減弱,她也想有能說話的朋友。喻嗔露出來三中以後第一個真心的微笑。
余巧看呆了眼,半晌,她才發現喻嗔給自己回了一張紙條。【好的。】後面還被女孩子畫了一個小小的笑臉。
余巧心想,原來喻嗔一點也不高冷啊。這樣笑起來真好看吶。
*晚自習下課,喻嗔回寢室,她洗完了臉,朱弈葉和范書秋還沒回來。
寢室里只有她和余巧兩個人。喻嗔抬眸,就看見余巧在玩手機,打字。
她有幾分詫異,畢竟三中是不(允玉n)許帶手機的,余巧之前好像也沒拿出來。
余巧感受到喻嗔目光,這才發現自己暴露了。她驚慌片刻,手機一聲響。
發件人備註為柏少:【怎麼樣?】
此刻,柏正在去公司的路上,夜風拂面,他倒也不急著進去,就著晚風詢問事(情qing)進展。
余巧連忙回道:【沒事了,老師和朱弈葉都道了歉,誤會也澄清了。】
柏少:【嗯。】
又過了會兒,柏正忍不住問:【她難過嗎?】畢竟是從一個大家都喜歡她的地方,到一個被欺負的地方,估計大多數人心中都會不平衡,覺得委屈。
余巧打字:【沒有,放心,晚自習她還衝我笑了。】
柏正愣了愣,半晌低低咒罵了一聲。幹活的明明是自己,讓喻嗔笑一笑不肯,她對余巧倒是大方。柏正越想心裡越不爽,他又想起那封道歉信,於是一個電話打了過去。
余巧手忙腳亂接起來。「餵。」「電話給喻嗔。」「啊?」余巧不可置信,「我怎麼說啊?」
柏正道:「你就說,陌生電話打進來,說她哥哥找她。」喻嗔用晾好帕子,聽見余巧喊她:「喻嗔,有人電話找你。」
喻嗔詫異道:「誰呀?」怎麼會打在余巧電話上?余巧迎著頭皮道:「不知道是誰,他說是你哥哥。」
喻燃?這麼晚了,哥哥會有什麼事?而且喻燃哪來的手機?想到喻燃難以捉摸的(性xing)格和行為,喻嗔拿過室友手機,去陽台接電話。
余巧捂住眼睛,偷偷心虛地看一眼。
陽台上夜風吹動少女的額發,對面樓層許多寢室亮著光。喻嗔輕聲道:「哥哥?」
這一聲儘管不太確定,卻又輕又甜,柏正失笑。他也有過被喻嗔這樣喊的時候,但如今想起來,仿佛是過了很久的事(情qing)。
喻嗔想起喻燃溫吞的(性xing)格,於是繼續道:「哥哥,是你嗎?」
柏正無聲笑得不行。你說是就是啊,再多喊幾聲聽聽。
隔著難以捉摸的遙遠,喻嗔終於感覺到了不對勁。然而誰會說是她哥哥?她有個猜測,羞憤道:「柏正?」
那頭少年低低的笑聲,終於傳到了她耳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