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遠是誰,動作更是停滯住了。
「對,就是這樣!
「鬆開我!
「你不能殺我!」
方明緊緊攥住黑刀:「你能殺我,我卻不能殺你?」
侯瑛乾脆鬆開手來,躺在地上,嗤嗤一笑。
「你以為呢?
「人天生有貴賤之分。
「你該不會以為,同為深淵行者,你我就是平等的吧?
「我的命比你金貴百倍,事實如此!」」
方明沒有動。
「我知道你擔心什麼。」
「這次我認栽,【地府】的懸賞,我放棄!」
侯瑛手腕抬高,手心處微微放光,竟是出現一塊似塔非塔,似柱非柱的刺青。
而後刺青微微放光,在他掌心處凝現出一個好似懸崖煉獄一樣的虛擬圖符。
不知他做了什麼,虛擬圖符倏地亮起,然後化為飛灰消失不見。
甲士身子明顯一松,緩緩起身,放開青年。
青年撐著身子,咳咳兩聲,重新坐起來。
他原本應該算是英朗俊秀的,只是現在灰頭土臉,身上已經找不到半點乾淨地方。
年輕的臉上,浮上一抹怨毒。
「方明,你記住!我這不是向你求饒,我是在救你!」
甲士默然無聲。
「還有件事想跑!」
青年公子倏地抬起銀弓,一根光箭一閃而逝。
宋陽立即停下步伐,縮在岩壁之後,隱蔽身形。
「麻煩了」
他聽到侯明遠的名字,就覺得有點不妙,想趕緊開溜。
被這一箭逼了回來。
「方明!殺了他!我跟你的恩怨,一筆勾銷!」
方明低著頭:「我不幫你殺人!」
「方明,想想你老婆孩子!」
「你威脅我?」
「下人跟我說,你老婆長得還不錯」
方明兩眼冒出猩紅的血光。
侯瑛老神在在。
方明既然剛才放開了他,為了不讓剛才的放棄顯得毫無價值,定然還會答應他更進一步的要求。
這是從他爹身上學來的訓狗方法,屢試不爽。
果然,方明緩緩提起黑刀,猶豫不決。
「侯公子——」
宋陽躲在牆壁後頭,沙啞出聲。
「——我能問問,您為什麼要殺我?」
侯瑛卻只是冷笑,不屑回話。
宋陽聲音無悲無喜:「其實不用說,我也能猜到。
「是因為我見過您的窘態吧?
「堂堂刺史公子,被一個小縣賤民逼得癩驢打滾,還被削了一寸頭髮,狼狽不堪。
「您又是如此驕傲的人,自然是忍不了啊!」
「住口!」
侯瑛被戳中痛處,又是大怒。
他天性驕狂,又有他爹做靠山,行事向來無法無天。
成為深淵行者之後,更是天王老子也不放在眼裡,沒有人能讓他低頭!
若是敗在同為深淵行者的方明手中也罷了。
可今天,卻被一個什麼也不是的賤民傷了面子?
若這也能忍,那就不是他侯瑛了!
「方明,你還在等什麼?想想你的家人!」
方明腳下艱難地邁出一步。
「侯公子忍不了,要殺我,也屬正常。」
斷裂的牆壁那頭,卻是再度傳來無悲無喜的聲音,仍在接著剛才的話繼續,仿佛對即將到來的殺機渾然未覺。
「如果我是你,不止罪魁禍首該殺,凡所有見過我丟臉的人,都得死!
「誰敢在這霉頭上觸犯我,也得死!
「另外還得再找一批人殺了泄憤,去去心頭之火!」
方明渾身陡然一震。
侯瑛卻是沒聽出宋陽的意思:「拍馬屁?晚了!方明
「你做什麼!」
一把黑刀,貼在侯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