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傻還是假傻?看不出來嗎?你們今天行動失敗,就是掉進了陷阱!秦檜在監牢挖坑,難道自家府中不做防範?我敢保證,你們派去老賊府中放火的人早被抓了,嚴刑拷打之下,還不把你們都給出賣咯?為今之計,你還是老老實實跟我走!只要聽我的安排,我一定能讓你們師兄弟相見!」
「你知道二師兄他們在哪裡?」
「跟著我就是!」虞豐年不置可否,邁步引路,走了兩步又轉回頭盯著她:「跟我走可是跟我走,醜話必須說在前頭,我住的地方是普安郡王府……」
「你是官府的鷹犬?」「黑臉」姑娘又要拔劍!
虞豐年一臉嫌惡:「知道你們行動為什麼失敗嗎?就是像這樣沒腦子的人太多!我住王府就是朝廷的鷹犬?岳少保給趙構賣命,為大宋效力,他算不算朝廷的鷹犬?」
「你敢侮辱岳元帥!」
「得得得!不要緊張!你放心,不管我是不是朝廷的鷹犬,我絕不傷害你便是!如果真想抓你,剛才就不會冒著生命危險去救你!……說到哪兒啦剛才?我說話的時候別打岔……對了,說到我住在郡王府!王府裡面魚龍混雜,既有江湖俠士,也有老賊秦檜的眼線……」
「老賊的眼線?那我殺了他!」
「又打岔!你聽我說完好不好?性子太急了,怪不得你那麼黑!性子太急,急黑的!我要說的是,進了王府以後,你跟著我,一切聽我的,我要你待在哪裡你就待在哪裡,就算是外面有大姑娘光屁股亂跑,你也不許出來看!」
「你……無禮!無恥下流!」
「有病啊你?我說什麼了我就無恥!一個大男人,我說這個有什麼不妥?好好好,隨你怎麼罵,反正不聽我的,見不到你二師兄別賴我!」
虞豐年大踏步直奔郡王府,「黑臉」姑娘為了見到二師兄和禿熊他們,只好緊緊跟隨。
……
他們前腳走,萬沒想到隔牆有耳。原來他們一路逃到這裡,竟然還剩下一條「尾巴」沒有甩掉,此時見兩人進了普安郡王府的府門,「尾巴」陰冷一笑,趕奔丞相府找秦檜通風報信去了。
……
虞豐年和「黑臉」姑娘回到郡王府的時候,郡王府的儺儀隊伍也是剛剛回來,門崗值守的侍衛看倆人穿著「黑白無常」的衣服和帽子,其中一個還帶著鬼臉,以為他們倆是落在後面的儺鬼,連忙招呼:「你們倆可夠慢的!快進來,要關府門了。」
虞豐年答應一聲,帶著「黑臉」姑娘進了府門,徑直回到住處。
只有劉飛燕一個人在——劉飛燕的父親劉七被安排了打更的差事,最近一直跟幾個更夫住在門房裡。劉飛燕也是剛回到住處不久,儺戲衣服也剛換下來。
虞豐年閃身進屋,摘下面具,劉飛燕一臉詫異:「公子,你不是沒有去參加儺儀,怎麼也是這身打扮?」一眼看到身後還跟著一個黑臉男人,手裡握著劍,臉上血跡斑斑,吃了一驚:「公子他是誰?」
虞豐年做了個噤聲的手勢,連忙關了門:「燕兒,先別問那麼多,給這位黑公子找一件衣服換上,我的衣服他穿著大,找一件你爹的衣服吧。這幾天先讓他住在你爹的房間裡,你跟誰也不許說,也別讓人進來見到他。如果這黑傢伙問你什麼話,你也別搭理他。」
「好的公子。」劉飛燕最聽話,對虞豐年言聽計從,不再多問一句。「黑臉」姑娘望望嬌羞可人的劉飛燕,又瞅瞅虞豐年——他第一次在燈光下看虞豐年的相貌,心說這個神秘的混蛋長得還行!這姑娘應該是他的夫人吧,倒也般配!只是這個混蛋說話侮辱了自己,還說話帶刺兒、極不友好,早晚我要好好教訓他。
虞豐年可不知道她心裡在想什麼,只警告她:「喂,黑傢伙,我告訴你,要想見到你二師兄和禿熊,就乖乖的,別亂跑,出了這間房屋誰也救不了你!我自會安排你們師兄弟見面!你可以先睡一覺,一切明天起來再說。」
不等她說個「不」字,虞豐年已脫去了白無常的衣服和帽子,出了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