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目光看向了李昕,在座諸人,大多存了看李昕笑話的心思,心說倒要看看這個武夫要如何出醜。
當中也有人不以為然,比如郭奉與沮由,二人頗不以為然,至於孔羽,由一臉風輕雲淡的樣子,顯然,他並沒有把眼前的場面看得太重,在他的心中,一切都不過是過眼煙雲,又何必去爭,何必去參與其中呢?
以荀容為首的一干儒家弟子眼中卻儘是奚落之意,想要看看李昕的笑話。
就連韓渠也看向了李昕,他倒要看看李昕是個何許人物,是赳赳武夫,還是文武雙全。
一旁的龐員外就要站起為李昕解圍,但李昕卻一把將他按住,然後緩緩的站了起來。
向四下一拱手,李昕說道:「李昕一介武人,不若諸位名士學識淵博,既然諸位有此雅興,那就獻醜了。」
一旁的韓渠一聽,心說李昕這幾句話說得倒也得體,看來並不是粗魯之輩,倒是要看看他能做些什麼樣的詩,此人看似不似奸滑之輩,自己也無須與他為難,只要他做的工整就好,若實在太差,他出了丑,倒也怨不得自己。
一旁的荀容也在想,這個李昕最近名聲很大,聽說揚威北狄,似這樣的武人,只會打打殺殺,豈能作得出好詩?倒是要看看他是如何出醜的。
沮由卻在想,李昕是一介武人,怎麼能會作詩?這分明是強人所難,這些名士都自命不凡,俯看別人,作奸犯科的也多是這樣的名人,這世上必須有法度來制約他們,否則豈不是亂了套?可惜李昕,一代英雄,卻要被這些人奚落,偏偏自己勢單力薄,不能說什麼,否則必為眾人所不容。
也就在這時,郭奉卻挺身而出,口中說道:「李校尉為我大漢當世英雄,又豈能讓這風雅磨滅了鬥志?
大丈夫當征戰沙場,馬革裹屍,這詩詞之事,也非什麼大事,李校尉不若吃酒一杯,舞劍一曲,豈不快哉?」
沮由連忙附和道:「郭兄此言極是,我等皆願觀李校尉舞劍,以助酒興。」
李昕一聽,心說郭奉和沮由這兩人真是不錯,竟然替自己解圍,不過這一陣自己若是弱了名頭,那從此必被當成一粗魯武夫,為文臣看不起,再也無法挺直腰杆,所以這一關,自己還是要闖一闖。
想到這兒,李昕就說道:「酒要吃,劍要舞,詩嘛,自然也也要吟的。」
說到這兒,李昕將杯中的酒水一飲而盡。
荀容等大儒看李昕這樣子,心中紛紛恥笑,不由暗想,倒要看看這武夫要如何出醜!
所有人都看向了李昕,連龐員外也為李昕捏了一把汗。
只見李昕目光看向天上的明月,口中緩緩說道:「花間一壺酒,獨酌無相親。」
「這也沒有月字啊。」荀容譏笑道。
李昕卻並不理他,接口吟道:「舉杯邀明月,對影成三人。」
眾人一驚,仔細一咀嚼,心中都是大驚,這詩果然的好詩,只是似乎意猶未盡。
正想著,李昕又朗聲吟道:「月既不解飲,影徒隨我身。暫伴月將影,行樂須及春。我歌月徘徊,我舞影零亂。醒時相交歡,醉後各分散。永結無情游,相期邈雲漢。」
話音落地,舉座皆驚!四下鴉雀無聲!眾人紛紛站起!
荀容睜大了眼睛,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心道這李昕不過是一介武夫,怎麼會吟出如此精妙的詩來?
這樣飄逸灑脫,具有浪漫情懷的詩,簡直是詩中的極至,這真的是出自一個武夫之口?
打死荀容都不信,這詩是李昕所作,可是偏偏這詩根本從未聞得,荀容也不好說李昕是剽竊他人,一時之間,陷入沉思。
「好詩!」
郭奉與沮由鼓掌大笑,二人心情極為振奮,心說想不到李昕這樣的英雄豪傑,竟然是個文武雙全之人,可以作出如此絕世佳作。
連波瀾不驚的孔羽也用詫異的眼神看向李昕,顯然為李昕詩中意境所打動,頗為神往。
其餘名士皆默然不語,他們本是想看李昕出醜的,哪裡想到,李昕卻是技驚四座,心中翻江倒海,百感交集,頗不是滋味兒。
很多人不由在想,自己熟讀詩書數十年,怎麼卻連一個武人都不如呢?
韓渠也是大吃一驚,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