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將軍隊全部控制妥當,隨時等候太子殿下差遣。」
胤礽把兵符拿在手中把玩「不聽令的人,你寫份摺子給我,我親手交給皇父。我相信將軍,一定不會濫殺無辜。」
胤礽說著信任的話,查木楊卻冒出了一頭冷汗「末將遵命。」
胤礽收起兵符,道「請起吧,隨便找個座位坐。曹寅,你也坐著,不用伺候。將軍,你拔營在這幾個地方切斷要道,我會給杭州巡撫下令,讓他不准百姓出城。遇到硬闖的,格殺勿論,罪責我來擔。」
查木楊一頭冷汗冒得更多了「末將聽令!」
胤礽笑道「別緊張。這仗打不起來。你只需要擺出架勢喊話,不會有人衝擊關卡。」
查木楊擦了擦額頭的冷汗,問道「末將能冒昧詢問太子殿下意欲如何嗎?」
杭州將軍好歹是正一品的武官,可以和太子以商量的語氣說話。
胤礽微笑道「我只是想讓他們體面的自首。如果他們不想體面,就讓杭州城裡的老百姓,幫他們體面。」
查木楊沒聽懂。
別說查木楊,曹寅替胤礽做了這麼多事,他自己都沒聽懂。
曹寅提前來杭州幾個月,可不是真的如表現出的那樣,除了開文會,什麼都沒做。
曹寅跟著胤礽出訪幾年,因為臉長得好看,在歐洲搜集情報的工作,基本都是交給他和納蘭性德負責。
比起在人生地不熟的歐洲搜集情報,根據胤礽所教的「萬物皆有聯繫」思維,曹寅很快就把這次事件中可能出手的家族的名單和背後的原因整理好了。
這份名單也已經到了康熙手中。
現在曹寅為難的是,「沒證據」。
這「沒證據」的意思是,沒有賬本、物品、證人之類比較明顯的證據。那些人有恃無恐,也明白如果沒有證據,大清不會輕易抓人,得罪南方士族。
大清在南方本就很難收得起稅。因為之前幾次兵禍,平民百姓死得差不多,好地都被世族豪門撿了。世族豪門不交稅,剩下那點百姓就算榨骨頭,都榨不出幾滴油。
南方富裕,卻年年抗稅年年哭窮,這當然不是因為老百姓刁蠻不服管,而是因為他們真的交不起。
如果得罪南方士族,大清這稅就更收不上來。南方士族就是以此和大清朝廷抗衡。
胤礽認為這群人膽子很大。
因為幾十年前,大清是不服管的都砍了,世族豪門死得少是因為記跑得快,不是八旗不敢殺。
現在大清勉強算太平了,他們就認為大清的天子應該是以前的那種太平天子,該被他們鉗制了。
胤礽不得不說……咳,他們說得很對。如果不造反,這件事很難解決。
那就局部地區造反吧。
五日後,謠言越演越烈。
胤礽把曹寅搜集到的消息,全部散播了出去。
哪家哪戶見了哪些人,推舉誰當出頭鳥,為了自己能走私而僱傭地痞流氓偽造民變,給朝廷施加壓力,這些都說得有鼻子有眼。
有些事是曹寅查到的,有些事是胤礽根據真實證據編的。
反正這個時代傳謠不犯法。就算犯法,抓犯人也抓不到他大清皇太子頭上。
除了大部分真實的消息之外,胤礽還傳了許多假消息,半真半假混著玩。
比如某些耕讀世家官宦世家在清軍來的時候早早剃頭,還幫忙鎮壓老百姓。現在大清說不剃頭了,還澄清剃頭令就是這幫人上書搞的,他們面子上掛不住,要反了大清。
他們這反也不是真的反,就是給大清一種南方人不服管教的印象,好繼續推動剃頭令。
謠言還稱,他們甚至想再在南方搞幾次屠殺,這樣他們上能得到大清朝廷的信任,下能侵占更多的田地,那真是秦始皇吃花椒,贏麻了。
謠言一出,居然比這群人為了走私想禁海的真事流傳得還廣。
無論在哪個時代,都是最聳人聽聞的謠言流傳更廣。
老百姓們不認為自己聳人聽聞。
都要把八旗引來屠殺了,你說你就想走個私,誰信啊!
謠言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