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力咬著下唇不讓哭聲逸出來,但越是想止住就越是止不住。貞妃拉著月凌到一處亭子裡坐下,讓跟著地宮女到亭外站著,身邊只餘一個貼身的綠衣。
起初月凌不敢,但貞妃執意要她一同坐只得遵從,待得坐穩後貞妃方道:「凌常在,本宮看你剛才哭得甚是傷心,可是遇到了什麼事,不妨說出來與本宮聽聽!」
月凌怯怯地拿了錦帕擦去臉上的淚痕,心下躊躇,想說又不敢說,貞妃哪會看不明白,她笑道:「沒事,儘管說出來,本宮助皇后協理後宮,你有什麼難處儘管說出來就是了。」說到這裡她想了一下又道:「本宮記得你和宛貴嬪的關係很要好,可是在為其擔心?」
月凌先是點頭,隔了一會兒又搖頭,把貞妃看得不明不白,月凌不敢看貞妃,低頭絞著帕子道:「回娘娘,我確是擔心宛姐姐,但我相信宛姐姐吉人天相一定可以平安歸來的,我真正擔心的我的阿瑪和額娘!」
「你阿瑪和額娘?他們來京城看你了?」貞妃皺了一下眉頭道:「本宮記得你阿瑪是揚州的知府,你有什麼好擔心的?」宮中各個妃子的背景她多少都了解一些。
月凌點頭道:「臣妾剛剛接到額娘寄給我的信,她說阿瑪出事了,有人向皇上告發江南有官員賄賂,而其中的名單上就有我阿瑪,現在他已經被罷官帶到京城的刑部來受審,我額娘和大娘她們都一起跟著來了。」說到這裡她又哭了起來:「我好擔心,好擔心他們,萬一阿瑪要是被判定有罪的話,一定會坐牢的,說不定還會殺頭,到時候我額娘該怎麼辦,她就我一個女兒,可是我現在連見都見不到她。」「凌常在不要難過。」貞妃安撫著道:「那你有沒有去求過皇上?」
月凌咬著唇道:「我還沒去求過,剛剛才收到的信,而且就算我去求了也不見得有用,以前宛姐姐在的話我還能讓她幫我求求皇上,可是現在她又不在,宮裡其他的人我又不認識!」
「所以你在躲在這裡偷偷的哭?」貞妃總算弄明白了她哭的原因:「唉,你也別太難過了,生死由命,你阿瑪若命不該絕的話一定會沒事的!」
貞妃正自搖頭之際,月凌仿佛突然想到了什麼,從凳子上滑跪在地邊哭邊道:「娘娘,求您幫月凌救救阿瑪,您要月凌做什麼都可以,求求您!」說到最後她頭也磕了下去,撞在那石地上。
她這一來可把貞妃搞得手忙腳亂:「唉呀!凌常在你這是做什麼,快起來快起來!」可不論她怎麼拉月凌都不肯起來,只一個勁地磕頭求著。
貞妃無法之下搖首道:「凌常在,不是本宮不幫你,只是這事涉及到前朝政事,非是我等女子所能干涉,你應該知道後宮不得干政,本宮雖有這心卻無這力!」
月凌還是不死心,哀求道:「不會的,皇上這麼相信娘娘,只要您肯幫我阿瑪說幾句話,他一定會聽的,求求您!」
貞妃還待要說,瞥見月凌哭得如梨花帶雨,惹人心憐的樣子後又停住了,目光輕閃,不知想到了什麼。
旁邊的綠衣見此,走到月凌的另一邊扶道:「凌常在,您就不要為難我們家娘娘了,娘娘都說沒辦法了,您再這樣跪著也沒用,還是快些起來吧!」
月凌看貞妃一直沒說話,而綠衣又如此說,不由心灰下來,難道真的是沒有辦法,可恨自己身為人子竟幫不了父母。
其實月凌真正掛心的是她額娘,她阿瑪待她並不好,因為她是庶出的又是個女兒身,對她和她額娘都冷淡的很,可是不管怎麼說那都是他阿瑪,一旦他有什麼事,額娘要怎麼辦,她一個人身子不好,根本就活不下去。正自神傷之際,貞妃突然用自己的帕子給她擦著臉上的淚痕,口裡幽幽地說著:「想不到你對父母的孝心竟如此可嘉,也讓本宮想起了自己的父親,唉……罷了,看你如此可憐,本宮就勉力為你一試吧!」
月凌萬萬想不到貞妃竟突然會改口答應幫她,驚喜過後就要跪下謝恩,被貞妃一把拉住:「你先別忙著謝,本宮只答應幫忙,又不保證一定成功,皇上平日裡很是恨貪官污吏,這事……」貞妃為難地蹙起了娥眉,月凌摒著氣息不敢打擾,只一臉緊張地瞧著貞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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