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些年的這些事,還不都是皇上替他周全著,也免得落入和珅等人的算計去可是他卻不知悔改,反倒變本加厲!」
莊妃便也不由得微微眯起了眼,「你這麼說,倒叫我越發懷疑他貪這麼多銀子,究竟是為了誰了便是他天性貪婪,可是他要從自己妹妹身上貪下來九萬兩這麼多銀子,他又想幹什麼?」
「要依著我想啊,我便也唯有想到二阿哥頭上去了。也唯有他這銀子是為了二阿哥的,他才能那麼理直氣壯,不怕他妹子從棺槨里坐起來掐他的脖子!」
廿廿幽然望莊妃一眼,「倒不知這是盛住的一廂情願,還是二阿哥也心領神會的?倘若這是盛住自己的打算,倒還罷了;倘若二阿哥心裡有數兒,卻還容得他舅舅這般那就看將來他自己又要如何向他額娘交待去。」
莊妃不由得輕啐一聲兒,「當真是為了大位,連自己親娘都不顧了!」
莊妃說著,不由得霍地抬眸,極快地望廿廿一眼,「他連親娘都能如此狠下心來,皇后娘娘,你還要顧著你與他的母子情分,你還要覺著他對你不會做出決絕之事來麼?」
莊妃這一句詰問,終是戳在了廿廿心上,叫廿廿一時都無法作答。
廿廿便只垂下眼帘去,悄然想著自己的心事。
半晌,廿廿才輕嘆一聲道,「至少目下,他還未必做出會傷害到我本人的事兒來。」
這些年的事情歸攏起來,也就是當年恆謹衝撞她的事兒是直接衝著她來的,可是那會子畢竟綿寧還年輕,這便也不好咬准了就認定是綿寧所為不是?
莊妃無奈地搖搖頭,「你啊,總歸就是不肯信他連對你都能狠下心來!便是我怎麼說,你都還不肯深信!」
廿廿沒轍,便趕緊握住了莊妃的手去搖晃,「好姐姐」
莊妃便也緩了口氣,「不管怎麼著,好歹皇上心下還是明白的,對這盛住一家子不肯心慈手軟,該怎麼罰的,死罪活罪的都給補上了,叫他兒子孫子一個兒都沒跑了。」
廿廿便含笑輕輕握了握莊妃的手,「皇上自是心下有數兒的。要不然,這些年便是再給皇子、宗親子弟挑選福晉的時候兒,便再都沒選一個兒喜塔臘氏的格格呢。」
「要不然,就憑是孝淑皇后的侄女兒之類的,便是未必能被挑為皇子福晉,但是若是指婚給皇侄、或者是其他王家的,身份上自然還是夠的。」
莊妃仔細打量廿廿,「瞧著你的氣色還好,倒是你的身子當真無大礙了?」
廿廿用力點頭,「先前還有些病歪歪的,可一碰到朝中出事兒,倒叫我這身子骨兒自己硬朗起來了。就仿佛羊羔被放在了狼邊兒上,便反倒練出它的腿腳兒來了。」
莊妃這便鬆了口氣,「那倒也是塞翁失馬焉知非福了。不過盛住出事是盛住的事,且叫盛住孝淑皇后母家那一家子和二阿哥心下憋屈去就是了,你可千萬別再跟著著急上火的。」
廿廿目光卻是緩緩放遠,「可是皇上的萬年吉地,來日又何嘗不是我的場面之所呢?故此這萬年吉地工程的事兒,便也是與我關聯著。」
莊妃聽得心下也是不得勁兒,忙道,「終究那還得多少年之後的事兒呢,現在說這個做什麼?況且你才過三十歲,這會子正是好時候兒,你現在不好好兒地過你的踏實日子,那豈不是杞人憂天、自找苦吃去了?」
廿廿便也笑了,望住莊妃的眼睛,認真點頭,「姐姐說得對。來日方長,管它呢!總歸壽數天定,到時候該走就走,若還不到時候兒,那就好好留著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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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了七月了,這連綿的陰雨天兒卻還是不肯見晴。連廿廿的身子都已經好了,可是這老天爺還沒有個停下的意思。
這樣的天氣本就叫人心中壓抑,況且這會子還趕上盛住這麼檔子事兒,皇上都跟著上火了,脾氣大得很。
雖說皇上每次到廿廿這邊來,都是刻意壓著火氣的,可是他的胃口和神色之間總是騙不了人的。
便連綿忻都察覺了不對勁兒,這日綿忻跟著廿廿一起恭送皇上出門兒之後,握著廿廿的手輕聲問,「額涅,納瑪生誰的氣啦?」
廿廿想想,便柔聲道,「阿瑪也不算是生誰的氣,
747、連自家人都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