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變了天。
起初下著冰冷的小雨,當氣溫降到零下後,小雨轉成了稀稀拉拉的雪花。
陰冷陰冷的。
甲板上,趙傳薪看著徒弟抱著膀子瑟瑟發抖,就說:「站直了,把胳膊放下。」
班傑明·戈德伯格哆哆嗦嗦照辦,趙傳薪揮手,一層水汽從班傑明·戈德伯格的棉袍上散去。
趙傳薪從空間裡取出一件羽絨服,遞給他:「棉袍脫下來,換上這個。」
這件羽絨服是趙傳薪的,對班傑明·戈德伯格來說有點大,將腳踝都蓋住了,保暖效果卻出奇的好。
「謝謝師父,師父長命百歲。」
趙傳薪齜牙:「放心吧,你真不一定能活的過為師。」
班傑明·戈德伯格:「」
趙一仙腆著臉上前:「趙成昆法師,還請為我驅逐寒氣。」
趙傳薪背起手,宛如得道高僧:「風雲際會,寒暑更替,乃是天道。我等處於天地間,自然要順應天道,豈可隨意驅逐寒氣呢?不妥,不妥。」
趙一仙:「」
你他媽能讓徒弟變得暖和,就不講天道了?
阿寶也凍的瑟瑟發抖,只是咬牙堅持,決計不肯去求趙傳薪的。
趙傳薪瞥了她一眼:「小寡婦,只要你開口求貧僧,貧僧就讓你快活起來。」
阿寶瞪了他一眼,咬著發青的嘴唇不說話。
這幾日,阿寶不再那麼畏懼趙傳薪。
她也是老江湖,很會看人。
她算是明白了,趙傳薪並非那種濫殺無辜的冷血之輩。
甭管是位高權重者還是有錢人,趙傳薪通常是不慣著的。可面對窮苦大眾,他最多是惡作劇,嘴上占占便宜。
而且他喜歡孩子。
船上的孩子,短短兩日,就都喜歡和他親近。
這妖僧風流,嘴可花花了,卻不下作,不會霸王硬上弓。
趙傳薪見她逞強,就抄起手,笑嘻嘻說:「你不信?真的,只要你開口相求,貧僧必定會讓你獲得春天般的溫暖。你可以躺在床上,貧僧施法,一招一式融合最原始的施法技巧,讓你比貼著火盆更火熱」
「夠了」阿寶面紅耳赤,看著旁人古怪的目光,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這嘮的是正經嗑麼?
趙一仙又腆著臉湊過來:「成昆法師,趙某可以求你的」
趙傳薪:「滾!」
趙一仙垂頭喪氣,人與人的差距咋就這麼大。
低頭看看,連乾飯身上都有一件量身定做的羽絨馬甲
趙傳薪看看表,此時下午四點十五,應當快到漢口了。
他說:「班傑明,去看看餐廳,有什麼綠葉菜可吃。」
天天牛肉火鍋,都給趙一仙吃便秘了。
班傑明小跑而去,片刻迴轉:「師父,餐廳的夥計說,這一頓餐有韭菜吃,只是價錢頗高。」
趙傳薪一擺手:「走,下船前再吃一頓。」
原來是韭菜炒生蚝和海參。
怪不得價格高。
趙傳薪從來沒吃過這三種食材混合。
班傑明·戈德伯格同樣沒見過,問:「師父,這道菜叫啥啊?」
趙傳薪看了一眼:「這道菜,應該叫太太樂。你說呢?小寡婦?」
阿寶還沒說話,正溫著封缸酒的趙一仙多嘴多舌:「韭菜,又稱起陽草。大蚝,海參,都乃大補壯陽之物」
阿寶霞飛雙頰。
造孽啊。
旁邊的餐桌食客,都盯著這邊看呢。
阿寶在桌子下面踢了趙傳薪一腳,又瞪了他一眼,小聲呵斥:「淫僧,勿要多言。」
妖僧又變回淫僧了。
「我想你對貧僧多有誤解,以為我是趙一仙那色胚麼,張嘴閉嘴就壯陽。」
趙一仙:「」
他們時間卡的剛剛好,這邊剛吃完飯,船就到了漢口。
下船的時候,趙傳薪還問阿寶:「小寡婦,你今年多大年紀了?」
阿寶沒有好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