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趙傳薪,要說他不緊張是假的。
但他似乎覺得面子更重要。
他說:「你殺了那麼多人,晚上就不會做噩夢嗎?」
「我夢裡也在殺人,如果這麼說能讓你好受一些的話。」趙傳薪對威廉二世說完,忽然看向一個老兵,指著他說:「再用你死魚眼盯著我看,我就把它們摳出來當泡踩。」
老兵被殺機鎖定,身體過電般僵直,不由自主垂下頭去。
在場沒人比趙傳薪殺的人多,沒人比他經歷的戰爭更多。
威廉二世心裡怕極了。
但強撐著,讓傲氣不散,梗著脖子說:「趙傳薪,我是來道歉的。」
趙傳薪像老師對學生,循循善誘:「哦,請說說為什麼而道歉?」
威廉二世很不喜歡這種語氣:「為我有失體面的言行而道歉。」
面對趙傳薪的無力感,如針挑土。
填了十分的人命,收穫連一成都沒有,失敗如浪打沙。
哪怕當初他口出狂言,遭到歐洲列國針對,他都沒有低頭。
如今卻對一人低頭。
威廉二世吃了屎般難受。
他唇上兩撇鬍子,如他個性般倔強翹起,那是啫喱和保養油的效果,此時翹起的胡邊卻竭力與冷風抗衡。
風中摻雜血腥和硝煙的味道,威廉二世目睹了對抗趙傳薪的戰場之殘酷,說不出除了低頭以外的話。
平生第一次,為當鍵盤俠付出代價——原來口無遮攔也是要死人的啊?
趙傳薪臉色逐漸嚴肅,眼睛眯了起來,直勾勾的盯著威廉二世看:「距離柏林城市宮七分之一普魯士里處,有個巴伐利亞駐柏林辦公室。你住在三樓,你的孩子們住在你的隔壁。明哨護衛有20人,暗哨護衛有65人,馬克沁機槍5挺,擲彈兵15人。西邊有個畫廊和保險公司,裡面埋伏了300刀斧手。北邊的皮具店和理髮館,暗藏兩門小口徑榴彈炮。有條易守難攻的小路,通向義大利餐廳,供你逃生。我說的對也不對?」
利奧波德·馬克西米安、貝特曼·霍爾維格和威廉二世瞠目結舌。
威廉二世:「你,你,你怎麼知道的?」
這一驚當真非同小可。
趙傳薪將手中雪茄遞給貝特曼·霍爾維格:「幫我拿著,等我片刻。」
當貝特曼·霍爾維格接過雪茄的剎那,趙傳薪憑空消失。
趙傳薪閃現到海神噴泉西側店鋪,摘掉銅眼,頻頻閃現,越過古橋,穿過倍倍爾廣場,抵達巴伐利亞駐柏林辦公室,星月助力下徒手攀爬樓外牆上了三樓。
威廉二世的房間裡,維多利亞·路易斯·霍亨索倫正在翻箱倒櫃找著什麼。
這時候,她聽見窗戶被打開的聲音。
一個高大的男人跳了進來。
這將德意志明珠、威廉二世七個孩子中唯一一個女兒嚇個夠嗆。
她豁然後退,抽出牆上的劍指向趙傳薪,警惕的說:「外面有守衛,只要我喊一聲,他們就會闖進來,你最好識趣自己離開。」
這個小姑娘皮膚嬌嫩,明眸善睞貴氣逼人。
旁的沒啥,但她臨危不懼的勇氣,讓趙傳薪刮目相看。
「你喊唄,你使勁喊,聲音越大我越興奮。」趙傳薪齜牙樂。
「」
維多利亞·路易斯·霍亨索倫見闖入者有恃無恐,終於不知所措,她不知該不該喊人。
兩手握劍,指間發白,劍尖兒顫顫巍巍。
趙傳薪目中無人,在屋裡巡視一周,最終看向牆上掛著的鐵十字勳章。
三片橡樹葉製成的表扣,背面焊接引腳可以掛在胸前,下面懸掛大鐵十字勳章,中間是個「W」字母,上方為王冠,下方寫著1870。
趙傳薪隨手將大鐵十字勳章摘下,旋即看向了維多利亞·路易斯·霍亨索倫手中的佩劍。
他伸手:「劍給我。」
維多利亞·路易斯·霍亨索倫緊張的問:「你究竟是誰?」
「我叫趙傳薪。」
趙傳薪毫不避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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