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能擊破他的防線。
角度刁鑽,無孔不入。
他苦笑:「我自小喜歡舞槍弄棒,偶像乃水滸英雄里的九紋龍史進。我家雖良田千畝,家財萬貫,我自己卻不尚虛榮,厭惡苟且。曾資助關外忠義軍,可忠義軍卻散了。想刺殺清廷出洋考察五臣,五臣沒死,我至交好友卻命殞當場。我」
他語氣哽咽,難以自持。
趙傳薪看他鬍子拉碴的樣子。
心裡嘆口氣。
其實他挺佩服這些頭鐵的人,這個時代可以少了自己,但少了他們不行。
但話到了嘴邊卻是:「你看看你,顯擺自己英雄事跡是吧?趙某天天跟列強對著幹,且允文允武,知人善任,忠義無雙,勇猛無敵,可趙某驕傲了嗎?」
「」不知為何,張榕心底那點頹敗感立即被驅散了。
這人有毒吧。
他在馬背上,朝趙傳薪拱手:「今日,多謝趙先生救命之恩,沒齒難忘。來日」
什麼來日必有厚報之類的空話,趙傳薪可不願意聽。
他打斷說:「對,來日方長,有的是機會當牛做馬回報我。接下來你要準備去哪?」
張榕被噎的差點翻白眼,他直起腰背,重新煥發頭鐵的精神:「接下來,我想去日本留學,學習日本先進的軍事知識!」
這就和原本軌跡對上了。
怕是該遇到的人,依然會遇到。該做的事,依然不會消停。
趙傳薪服了。
不作死就不會死,既然對方充滿了「死志」,只好點點頭:「祝你成功。」
張榕又問:「趙先生,接下來我們去哪?」
「哈哈。」趙傳薪得意道:「趙某今日溫酒救張榕,這麼快的時間,我感覺梁校長那老頭的酒還沒涼。你這一說,倒是提醒了我,咱們得加快速度了。」
說著,趙傳薪一馬當先,在路上疾馳。
梁敦彥的酒不是黃酒,用不著溫。
這間校長室,裝修風格偏哥德式,有些暗沉。
歐式辦公桌上,放著一瓶威士忌。
老頭左等右等,終於敲門聲響起。
他起身,整理衣服:「請進。」
見推門的是趙傳薪,他大鬆一口氣。
還好,這人沒跑。
沒跑就得招待,梁敦彥趕忙拿杯子,給倒上了酒。
趙傳薪指著梁敦彥對張榕說:「這是梁校長。梁校長,這就是張榕了。」
梁敦彥將酒杯挪了過來:「張先生重見天日,可喜可賀。」
反正刺殺的又不是自己,無仇無怨,愛咋地咋地吧。
趙傳薪指著酒杯說:「張榕,你替我喝了。」
梁敦彥:「」
你讓準備酒,感情自己卻不喝。
「趙先生,你看這錢」
趙傳薪仿佛想起了什麼,趕忙問:「梁校長,泥抹子和洋灰在哪?」
梁敦彥懵逼:「你要泥抹子和洋灰作甚?」
趙傳薪理所當然道:「我給你抹牆啊。我趙傳薪什麼人?一人做事一人當,造成了破壞,當然是親力親為為你修復好。」
「」
老子要的是錢,誰特麼要你親力親為去抹牆?
他深吸一口氣,語氣加重:「趙先生,如果只是抹牆,只需找些學生即可。」
趙傳薪嘆口氣,看來是躲不掉了。
索性,他來到桌子旁,手一比劃,桌子上憑空出現一口小木箱。
這一手,將梁敦彥和張榕看的一呆。
這是法術吧?
趙傳薪顧自打開箱子,裡面白花花全是銀元。
梁敦彥眼睛一亮,呼吸粗重,快步上前:「這都是捐助北洋大學的?」
「你想的比我這人都要美。」趙傳薪嗤笑,旋即掏出一把錢來。「喏,這才是給你的。」
趙傳薪手大,這一把估計有百十塊銀元。
梁敦彥登時失望:「素聞趙先生財大氣粗,一次就給這麼點?」
內心估算著泥瓦匠的薪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