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那人沒說話,只將手中的火摺子拉開,帶著紅光的火摺子湊到手側邊的玉蘭燈台上,煙藍色的火苗瞬間騰起。
屋子裡亮了。
對上那雙清冷的眸子,她才像是剛反應過來,赤腳下了軟塌跪在了藏藍色的長毛毯上:「嬪妾見過萬歲爺。」
康熙轉過身,沒開口將人叫起。
只拿著火摺子的手在扶手上點了點,輕敲了幾聲之後,才問道:「日日送來的茯苓夾餅是你做的?」
小姑娘不抬頭,過了片刻才傳來一聲沉悶的聲響:「是。」
他眉心皺的更緊了,嗤笑一聲:「你倒是將朕的口味打聽的一清二楚。」這話說完,小姑抬起頭,剛睡醒的臉上帶著一絲迷茫:「萬歲爺說的什麼,嬪妾聽不清。」
「好。」康熙暫且不去琢磨什麼茯苓夾餅了,又問:「你的手腕怎麼回事?」
小姑娘頭還沒來得及低下,聽聞只嘴唇小心翼翼的動了動,回:「萬歲爺說的什麼嬪妾不懂,嬪妾手腕好端端的,能有什麼事?」
康熙的眼睛一瞬間閉上,搭在太師椅上的腳放了下來,玄色的長靴落在地上,踏著怒火一步步往前走。
他低頭,單手捏住她的下巴,狠狠往上一抬:「當朕不會對你動手是不是?」說罷,沒待她反應,單手繞到她身後一手揪住她的手腕。
他十指如鐵,揪的緊緊的,不讓她有一絲一毫的反抗。冷笑一聲,捏著她的衣袖,刷的一下擼了下來。
袖子剛落下,鋪面而來就是一股血腥氣。
「疼——」
幾乎是立刻,跪在地上的人就傳來一聲痛呼。
康熙一頓,連忙看向她的手腕上,只見那手臂上衣裳被褪下來一大截,露出一段瑩白如玉的皓腕,潔白如雪,纖弱嫩白。
可唯獨可惜的的是,那手腕上層層疊疊的圍上一大圈的紗布。
而他兩指正捏在上面,大紅色的血液正透著紗布往外涌。
康熙瞧見手心一燙,立馬放下手腕低吼一聲:「怎麼回事?」小姑娘捂著手腕,不說話。
他氣急,單手指著她微微顫抖,不可思議道:「你自己割的?」宮妃自戕乃是大罪,小姑娘聞言臉色瞬間白了下來。
慘白著一張臉搖頭道:「不……不是。」她眉心緊皺,捂著手腕這句話之後便頭都不抬。康熙看著她手腕憤恨一聲,一拳頭砸在桌面上,厲色道:「李德全。」
守在門口的李德全立馬一咕嚕站起來,推開門還沒進去,就見帝王冷冷的砸過來幾個字:「叫太醫。」裡頭鬧得這麼凶?
李德全嚇一跳,連忙派人去請。
屋子裡又鬧得一團糟,康熙揉著眉心坐下來,正前方小姑娘捂著手腕,就跪在地上。
直到太醫過來,兩人都沒說過話,李德全心思細膩,找的是之前為盛瓊華看病的太醫,那太醫心知盛瓊華的受傷程度,瞧了一眼之後很快就重新上藥包紮好了。
只走的時候,猶猶豫豫的,還是沒忍住囑咐了一句:「小主的手腕切不可再用力,上次傷口就扯傷過一次,這次剛好些又給扯裂開了,傷口反反覆覆的不癒合只怕日後容易留疤。」
康熙聞言,原本就黑沉下來的臉色變得更難看了。
太醫自知說錯了話,聞言戰戰兢兢的看了萬歲爺一眼,趕緊退了下去。
等人走後,康熙才捂住嘴唇咳嗽了一聲,眼睛落在她手腕上,沉悶的聲音聽不出情緒:「手腕還痛不痛?」
可小姑娘聞言卻搖搖頭,受這麼重的傷,她卻眼睛都不紅一下,只抿著唇輕聲道:「不疼。」
說謊!康熙聞言臉色跟難看了。
那麼大一條傷口,又流了那麼多的血,如何會不痛?
他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變得平靜:「傷口是怎麼來的?」盛常在卻搖搖頭,康熙輕咬著牙,聲音里聽不出喜怒:「不願意說?是要朕親自讓李德全去查。」
沒想到,這句話說完,小姑娘卻抬起頭。
她一雙漂亮的桃花眼落入他的眼睛裡,黑白分明的眼珠中滿是璀璨,她輕聲道:「是萬歲爺不願意聽。」
康熙一頓,瞬間就想起是她說的什麼意思了。
那日她跪在身後,說是心中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