傢伙,居然還會關心起女眷來了?」
佟月菀似乎沒聽出來康熙的話中有話,只看著手底下的墨汁隨著她勻速打圈的動作,漸漸濃郁起來,一股一股的冒著黑水兒。
「不管怎麼說,也都是同出一姓的一家人嘛。後宮妃嬪基本上見不到外臣,一年到頭能見家人的機會也很少,索相和明相多關心幾句平妃、惠妃也是正常的。」
只不過,對著她這個皇貴妃問,就不太正常了。
正好康熙批完一本摺子,順勢放到了左手邊的位置,又從右手邊的「小山」里抽出一本新的,「聽起來也有幾分道理。」
佟月菀瞥他一眼,故意胡攪蠻纏地說:「有道理就是有道理,還用得著『聽起來』嗎?」
康熙:「……」
仿佛現在才看到佟月菀在親自給他磨墨,康熙立馬就轉頭呵斥梁九功:「你這奴才就是這麼伺候你皇貴妃主子的,你站著,讓主子磨墨?一點兒眼力見都沒有!」
佟月菀看著手底下硯台里已經快要磨好的墨汁,整個人都無語了。
大豬蹄子他要是說得再遲一點,她自己就放下墨條了!!
挨了訓的梁九功一路小跑過來,訕笑著接過了佟月菀手中的墨條,又恭敬地請佟月菀入座。
那椅子上鋪了厚厚的軟墊,坐著一點兒不咯人,腰後的位置上也放著一個隱囊,佟月菀坐得還挺舒服。
御茶坊長相清秀的宮女為她端上來一盞熱茶。
原本氣氛到這兒了,也就可以談事情了。
可是……
低著腦袋給康熙磨墨的梁九功偷偷瞟了一眼兩尊大佛,都安靜得很,沒說話。
什麼情況?
皇貴妃本來就是找皇上有事兒的,怎麼不說話了?
這兩年皇上一看見皇貴妃,那可真是未語先笑一個,怎麼這會兒也沒話說了?
唉,這男歡女愛的事情,還真是複雜啊!
他一個閹人,這會兒可就看不懂了!
佟月菀抱著茶盞喝了一口熱茶,驅散了從外頭帶進來的寒氣,又從袖袋裡掏出一本自帶的話本來,一邊喝茶,一邊看書,好不愜意。
反正,康熙不開口問她,她也沉得住氣,自己干自己的事兒,就是不開口!
最終,還是康熙忍不住了。
怎麼可以有人在一個辛苦工作的社畜面前,這麼肆無忌憚的摸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