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想不起來了。」
「想不起來?」
「嗯!我大腦中好像少了一部門記憶,無論怎麼想也想不起這些事……」
一邊聽孫如月娓娓道來,我一邊慢慢提上褲子。
原來去年七月份孫如月畢業於她們當地的一家專科學校,這時代連本科和研究生都找不著好工作,對於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專科學校的畢業生而言,找個好工作簡直難上加難。
當時奧雅紡織廠去他們學校招工,待遇相當誘人,不過面試條件也相當奇怪,既不管專業知識,也不問愛好特長,而是需要提供生辰八字。
她們學校有二百多個報名面試的,但最終卻只有孫如月面試成功了。
一時間這一消息算是在她學校炸開了鍋,因為無論是從哪方面考慮,這好事都不該輪到她頭上。
不管是專業、家境、口才、智力、專業,亦或是其它方面,她都不算突出。
可是結果卻出乎所有人的預料。
得知被奧雅紡織廠錄取,孫如月自然很高興,他的家鄉可是全省排上號的貧困縣,她上面有兩個已經遠嫁他鄉的姐姐,母親去世十幾年了,相依為命的父親又身材矮小,這兩年身體還明顯差了不少,上學的錢還都是父親低三下四借的,她永遠忘不了那幫親戚躲他們如同躲瘟神的樣子,以及瞧不起他們父女的眼神。
待遇這麼好的工作,可謂是久旱逢甘霖。
半個月後,孫如月按照錄取通知上的地址來到了龍城市奧雅紡織廠。
一切很順利,廠里一個領導給他安排宿舍,發工裝,辦理髮工資的銀行卡,更讓她高興的是剛辦完銀行卡,廠里便給打上了五千元錢,說是每個新入廠職工的特殊福利,讓自己買點生活用品,目的是能儘快安頓好專心工作。
這就更讓孫如月喜出望外了。
講到這裡孫如雪月停住了,她使勁拍了拍頭,然後小聲哭泣起來。
「再往後的事情,我一點都不記得了,我記不清八個舍友的名字,也記不住自己在廠里做過什麼,甚至連那個領導的模樣都想不起來。」
「你……你別著急啊!可能……」我想勸,卻又不知道說什麼。
「我好像做了一場夢,醒來後就發現自己被困在一個黑咕隆咚的封閉空間裡,這裡永遠漆黑一片,永遠是痛徹心扉的冰冷,無論我怎麼喊叫,都沒有回應……」
聽得出她情緒很激動,我趕緊打斷他的講述:「別著急——你還能記住舍友的名字?」
孫如月搖搖頭:「他們的名字和模樣都想不起來了。」
我點點頭:「剛才我聽你說有八個舍友,這好像不對吧!正常情況下,宿舍里加上你才八個,也就是說你頂多只有七個舍友才對。」
「不!」我剛說完,孫如月便擺擺手,「是八個,這一點我記得很清楚,絕對不會有錯。」
「那……那她們的模樣,或者別的什麼細節,你還能想起來?什麼方面的都……都可以。」我也滿腦子疑惑,所以故意放慢語速,這樣顯得稍微鎮定一些。
孫如月再次搖搖頭:「我試過很多次,什麼都不記得。」
這下子我頭都大了,怎麼會有這種事,就好像小時候聽的放磁帶的錄音機,其中一段磁帶內容被人抹了去。難道是有人把孫如月腦中的這段記憶抹去了?什麼人這麼厲害?目的又是什麼呢?
「我知道爸爸已經因為我的事突發心梗去世了,所以我一定要報仇!」後面半句話她說的咬牙切齒。
「我明白了!放心,這件事我會盡最大努力的——倒是你,畢竟已經不再屬於這個世界,有什麼打算嘛?」我話我說得很委婉。
孫如月咬著嘴唇搖了搖頭,滿臉的哀傷。
「我也不知道……」
「那就不要多想了,可是人鬼殊途,你不適合到處亂跑,如果不介意的話,我暫時幫你找個藏身的地方。」
「真的嗎?那……那太好了!」孫如月兩步跑到我面前,看著要握住我的手,不過剛伸出手,立刻又縮了回去,同時深深地低下了頭。
我也尷尬地擺了擺手:「先別著急感謝我,我找的這地方你未必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