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兒子,徹底沒指望了,不再想什麼復出奪權,只希望能安穩活下去。
樂少那句『人人有得撈,遛狗揸賓士』好像還迴蕩在二樓燈光下,卻已經不知如何傳出去,成為本年度江湖最大笑話。
「說起來,我們這些老人都半截入土了,還和年輕人爭什麼?」大蛇哥愁眉苦臉的說。
坦克哥抱著胳膊,語氣調侃的問串爆:「串爆你怎麼說?每次選舉,就你上竄下跳最起勁!」
串爆的心情本來就差到了極點,被坦克一刺,幾乎要原地爆炸。
「
挑,那都怪我嘍?和聯勝一百年的招牌要倒,算在我一個人頭上啊?我要是這麼有本事,幾句話便能害死候選人,乾脆我來當坐館好了!」
「這麼說,串爆你要選?」坦克盯著他問。
「靠,我若是要選,幾十年前便選了,現在說不定都帶社團打上月球了。」
串爆也怕被其他人誤會,開了一個不尷不尬的玩笑,然後才說:「現在這個情況,不是我們選誰的問題,而是誰還敢來坐這個位置!外面都在說,和聯勝今年犯了太歲,誰當坐館,誰就要衝太歲死掉成祭品。」
「邊邊個胡胡說八道?!」
一個結結巴巴的聲音傳來,師爺蘇在一群精悍小弟的簇擁下,來到二樓會議室。
武哥緊緊的跟在他身後,目光桀驁不馴看過一群和聯勝叔伯,如同在看一群菜市場的雞鴨,
樂少之前五個乾兒子中,飛機和一直沒有露面的大頭,也終於出現,距離師爺蘇半步站好。
「阿蘇,你來做咩啊?難道你也準備選?」串爆吃驚的問。
「我我怎麼不能選?誰規定,有文化就不能當坐館?結巴又又不影響砍人!」
師爺蘇拿起桌上的熱水壺,為龍根面前已經幹掉的茶杯,重新加滿了水,「龍根根叔,你看我行不行?」
龍根以前是吉米一派,吉米進去之後,他的勢力,大部分都歸師爺蘇接收,因此龍根暗中其實是希望師爺蘇上位的。
他拍了拍師爺蘇的手背,和氣的說:「阿蘇呢,人很和善,也沒有太大野心,做事平平穩穩,我看就他啦,他做坐館,最起碼,我們這些老人,不用整日擔驚受怕。」
「阿蘇很好,他有文化,懂法律,現在是科技時代,早就不是靠著一把西瓜刀打打殺殺,他來帶領和聯勝,說不定更好。」大蛇說。
坦克也點點頭,表示認可。
「那,阿蘇,我不是針對你啊」
串爆忽然又開口了,
他這一開口,頓時引來一大片白眼,
每次都是他,每次都是『我不是針對你啊』,每次要都搞出事。
串爆自己臉也一紅,有點尷尬,
「我是說,你,大頭,飛機,你們三兄弟自己商量好沒有?不要你當了坐館,結果飛機或者大頭又不服氣,又把你幹掉,和聯勝現在已經經不起這樣的動盪了!」
「串爆你總算說了一句人話。」坦克哥說。
串爆狠狠瞪了他一眼。
一直沒怎麼露面的大頭,從人群中站出來,滿臉堆笑,搓著手說:「嘿嘿嘿,我這人大家知道的,沒野心的,跟著蘇哥賺小小,我就很開心啦。我支持我支持。」
「飛機你怎麼說?」坦克問。
人人知道,樂少手下五個乾兒子,最能打的是飛機,最沒腦子,也是飛機,
這種人一根筋,認準的事,有時候很麻煩。
飛機站在燈光昏暗處,面無表情的說:「乾爹即便做錯事,也該是社團家法處置。他死的時候,還是和聯勝坐館,這件事,社團要給一個交代。」
師爺蘇說:「我我和飛機說好了,以後東莞仔的生意、手,手下,都交,交給他。他負責,刮,刮出東莞仔,給乾爹報仇。大家看行不行?」
一群叔伯大佬面面相覷,最後陸陸續續點頭。
「那就開始選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