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怒了。
他不相信王傑在黃大仙時,敢和他們組的組長這麼說話。
跟他為什麼敢,還不是沒拿他當師兄,還用警校里的那一套稱呼呢。
關係要是真好,這樣稱呼也沒什麼。
實際上,呂澤和王傑也就是說過話,住過一個宿舍,朋友都算不上。
大家都是成年人,警校就像大學一樣,宿舍關係其實挺複雜的。
呂澤成績好,平時經常受到表揚,在宿舍里一直是被排擠的那個。
他不在乎這些,也不想改變什麼,一直我行我素。
卻不代表什麼也不知道,他們這屆有一千多人,誰都和他說過話,今天你來,明天他來,這個也要面子,那個也要面子,還用不用做事了。
靜...
王傑瞪著眼睛,氣說不出話來。
呂澤可不慣著他,揚言道:「回去告訴崔老六,想談就中午來見我,不想談,以後就別讓手下來彩明苑,不然我見一個抓一個。」
「澤哥...」
正說著,宋子傑和何定邦也到了。
看到王傑,宋子傑目光一亮:「王傑,你怎麼在這,來看我們啊?」
王傑不說話,看了眼宋子傑的肩章。
發現他也是高級警員之後,冷著臉一言不發的走了。
「澤哥,什麼情況?」
宋子傑一臉的莫名其妙。
「一個傻蛋,畢業都一年了,還沒認清自己,我看他這輩子想要升職是難了。」
呂澤氣不打一處來。
不用想他也知道,肯定是昨天回去,崔老道知道了手下砸他車的事。
知道這件事很難辦,托人找關係,於是找到了王傑身上。
王傑這傢伙能耐不大,口氣不小,八成和人家打了包票,拿了好處。
也不想想自己有沒有這個金剛鑽,想替人出頭,小心出的多了,頭也沒有了。
中午...
崔老六帶著幾名手下,開著車來到了彩明苑。
他還是捨得不放棄彩明苑這塊地盤,畢竟彩明苑距離黃大仙很近,譚耀文的實力又不強,非常適合他向外開拓。
「澤哥,砸你車真不是我的意思,全是這王八蛋自作主張。」
崔老六看上去四十多歲,光頭,白胖白胖的,脖子上戴著大金鍊子:「人我給你帶來了,要殺要剮悉聽尊便,另外這裡還有一萬塊錢,是給您的修車費,不夠我還可以再加。」
跟在崔老六身後的長毛馬仔,噗通一下就跪下了,一下一下扇著自己的嘴巴:「澤哥,我知道錯了,我鬼迷心竅,求你再給我一次機會吧。」
呂澤,何定邦,宋子傑,關清卿,圍著桌子坐成一排。
另一桌上,譚耀文帶著幾個馬仔喝茶圍觀,都在等呂澤決定。
「崔老六是吧,下次找人說和,找個機靈點的,本來我只是有點生氣,現在我是非常生氣。」
呂澤握著打火機,看著連連道歉的崔老六,冷笑道:「別說我不給你機會,我聽說你早年為了爭奪地盤,拿一條街和人賭鬥,賭下油鍋。」
「一口油鍋支起來,乾柴烈火的那麼燒,你自己吊在繩子上,讓對方堂口的老大拉繩子。」
「結果愣是逼得對方服了軟,不敢鬆開繩子炸了你,只能把地盤乖乖送上,讓你一夜之間成了名,得了個油炸鬼崔老六的雅號,有這件事吧?」
「二十年前的事了,您不說我都忘了。」
崔老六一臉的自得,顯然這件事能讓他吹一輩子。
「好,既然如此咱們就再來一次。」
呂澤一拍桌子站了起來:「我做主,讓譚耀文和你賭,咱們還賭下油鍋,彩頭就是這彩明苑一條街。
而且這一次,不讓你自己下,而是兩個人一起,兩口鍋,兩條繩,看看誰先求饒。」
呂澤目光一凝,戲謔的神色從崔老六和譚耀文身上掃過:「你們兩個敢不敢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