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彈丸從後面就像篩豆子一般擊來,將他打得和蓮蓬相似。
他再一次死了。這一次如同亂箭穿體,痛苦無比。勾誅從這幻境中醒來,赫然發現全身都被大汗濕透了。
身體並未真的受傷,但他發覺體內真氣空虛。看來這幻境中雖然對肉身的傷害並不會成真,但真氣的損耗是和現實中完全一樣的。
勾誅細想了一番。穆遠的境界是築基七重後期,只比他高上一線。這人的法寶目前所見也就那一團水銀,施展的是金遁之術,簡單粗暴。但他竟然連回擊的機會都找不到?仿佛對方就專門克制自己一樣。
自己擅長輕功,原本應該是優勢。但是對方那團水銀遠比他肉身靈活,讓他的輕功完全失去了作用。而對方根本不用移動,站樁就可以輕鬆擊敗他!
他拿出幾枚純陽丹,開始補充純陽真氣。大約一刻鐘之後,氣海充盈,他的身體又重新蓄滿了力量,然後第三次進入了血痕留身碑之中。
依然是在青石街上,這一次穆遠那狠厲的顏色也是微微一怔,並沒有立刻施展水銀彈丸的攻擊。
因為勾誅一出現,身周立刻多了三根一丈來長的龍木大柱。這些龍木大柱立在他周圍,三根龍木的頂端都往中間靠攏,匯聚在一起,成了一個三角金字塔的形狀,正把勾誅圍在了其中。
勾誅本來並不會布陣,但是後來在黃璐的傳授之下,也學會了一些簡單的陣法。他所能布設的最熟悉的陣法,就是這個純陽退魔陣。只是四根龍木大柱他無論如何都無法同時催動,他的極限也就是使用三根了。
即便如此,布下此陣也幾乎將他體內所有的真氣都揮霍一空。所以他雖然身在防護之中,卻沒有任何攻擊之力。好在純陽退魔陣是定陣。在沒有抵擋任何攻擊的時候,也不會有任何消耗。他安然坐下,拿出純陽丹來,再次開始補充真氣。
穆遠的猶豫只持續了一個瞬間。一息之後,他吐出的水銀圓球形狀改變,變成了無數細小的圓球。而這些圓球在空中極速旋轉,變成了一個飛快旋轉的鑽頭的形狀。然後他將手一招,這鑽頭立刻在勾誅構築的純陽陣壁上極速狂轉起來!銳響如劍一般刺入勾誅雙耳,陣上紅光大作。
勾誅強行定住心神,繼續從純陽丹中吸取純陽真氣。眼下就是一場的賽跑。如果他首先獲得反擊之力,便可以穩坐陣中發起反擊。但一旦穆遠先攻破他的結陣,那他必然再次被無數彈丸打成篩子!
兩人就是如此對耗了二十息。勾誅忽然發現,他對穆遠的金遁術估計大大錯誤了。
如果穆遠依然使用原來的銀彈方式來攻擊他的純陽陣壁,勾誅估計在三根龍木大柱的支撐之下,這陣壁扛過一刻鐘絕無問題。但對方如果使用這種尖錐旋轉進行突破,那突破的速度就大大增加了。
純陽陣壁只有保持完整才能有最大的防護之力。無論多少銀彈攻擊,每一彈都無法穿透陣壁的話,只能不斷損耗陣壁上的純陽真氣,直到耗光為止。
但它如果只用一個尖錐鑽頭攻擊其中一點,那只要這一點攻破,暴露的缺口就會不斷擴大,很快被徹底突破。
血痕留身碑中幻化出來的對手並無感情,而是純粹以器靈的靈性驅動,他只會選擇最為正確的應對方式,甚至不需要思考的時間。從這一點上說,勾誅可就大大吃虧了。他至少還需要時間思考相應的策略。
原本預想的一刻鐘,才四分之一不到,他便感覺咯噔一聲,陣壁上已經破開了針尖大小的一個小孔。最多還有兩息時間,他便會再次遭受彈雨的襲擊!
勾誅當機立斷,白光一閃,三根龍木大柱頓時消失無蹤。與此同時,隨著一陣清脆的譁然之聲,整個純陽退魔陣就像被石錘擊中的琉璃塔一樣破碎了。勾誅從破陣中一躍而出,一連串狂飆的銀丸立刻在他背後襲來。
他體內恢復的真氣雖然還不足以讓他發起厲害的反擊,卻也足夠他喚出定方硯來擋住這一波攻擊了。一連串的攻擊都啾啾啾地擊打在了定方硯上。這時就連穆遠也行動了,他雙袖一抖,腳下生風,極速靠了過來,然後兩手一抬,滿地亂滾的水銀立刻像得到了某種指示,再次凝聚成球,直追勾誅頭頂而去。
這時他腳下,一枚漆黑的琥珀圓珠發出砰一聲響,猶如悶雷一般,轟然爆開。一團腥臭冰冷的積屍氣
312 勾誅鏖戰留身影,穆遠力阻冥火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