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祖饒緊張的看著唐八天不敢插嘴,雖然心裡隱隱想到了一些什麼,但是哪裡敢亂猜。但是看到唐八天似乎有些心神不屬,只好又問道:「是不是和今天蘭花堂的事情有關?」
「不是和蘭花堂有關!是蘭花堂的事情和去年底的事情有關!」唐八天閉上眼睛,深深的吸了口氣。想到自己去蘭花灣的時候,駱冉和自己說起過的一些事情,到如今似乎真的要應驗了:「有些事情還真的不能外傳,咱們都是黨員。老百姓想法又簡單,如果這事真的鬧出去的話,只怕會引起大騷亂的!」
「是王領導暗示什麼了嗎?」想到王領導走的時候急匆匆的樣子,唐祖饒心裡泛著嘀咕。這可是縣裡真正有實權的人物之一,在國家政策改變以來,鄉鎮企業已經逐漸成為了主流。不但可以改變許多就業問題,也緩解了許多國有企業人員安置的壓力。
作為主管鄉鎮企業的領導,他可以說操縱著全縣幾十個大小鄉鎮企業。雖然瓷器廠這個項目是唐八天引進,但是真正立項批准還真是他簽字。當然決策的權利在縣裡,但是沒有他首肯簽字,以及後續的支持和干預,瓷器廠能不能進來弘揚堂還真是一說。
如果他對唐八天有什麼想法,雖然不能如何。但是如果他對弘揚堂這個地方有看法,那弘揚堂以後的日子就不好過了。雖然還沒有做到領導,但是跟在唐八天身邊,以及做了這麼久的青年幹事,唐祖饒還是明白了許多道道。
「不要瞎猜,王領導沒有惡意!」唐八天似乎神色緩和了一些,但是看起來好像剎那間憔悴了一點。看到唐祖饒有些尷尬的神色,想到自己對他的期許,便語氣淡然了一些說道:「這事和他沒有關係,而是他在這裡也感覺到了什麼!今兒蘭花堂的事情有些太古怪,如果不能消停的話,我預感會出大事!」
唐八天沒有把自己的顧慮說出來,畢竟這種有些不著邊際的事情,如果說出去的話只會造成恐慌。幾十年來周圍附近還沒有出過這種事情,雖然如今不像十來年前那個大運動了,但是畢竟大家在大運動里嚇破了膽。不說普通老百姓有多遠就會躲多遠,就是這些領導幹部也不會沾邊的。
就是真的看到聽到一些什麼,他們都會視若無睹的搪塞過去。實在無法掩藏的時候,他們都會想辦法用別的方式回應。就像去年轟動的車禍,最後死了那麼多的人,也只在周邊的鄉里傳了一陣,最後還不是不了了之!這個時候唐八天對唐祖饒說出這樣的話來,已經算是說的很明顯的了。
屋裡一陣安靜,只有兩個人粗粗的呼吸聲。
「下雪了!」唐祖饒愣愣的腦海里一陣茫然,忽然似乎看到了異樣。因為外面真的飄起了鵝毛大雪,雖然還很稀疏緩慢,但是真的可以看到了,漫天都在飄舞著雪花。
這是不是在預兆著什麼?
唐八天沒有吱聲,卻感覺到渾身一陣陣的發寒,屋裡燒著火爐子,但是他感覺到自己渾身徹底的發寒。他感覺到自己還從來沒有這麼緊張過,想到自己看到的那個化灰的骨架,就感覺到好像看到電視劇里的情節一樣。他寧願相信這一切都不是真的,但是當時看到的豈是只有自己一個人?
當鼻孔里聞到一股香味的時候,唐八天才再次的清醒過來。偏頭看去才發現,放在爐火上熬著的米漿,已經慢慢沸騰了起來,如果不攪合的話,就會糊掉了。
唐祖饒機警的過來攪動鐵鍋,把米漿都打混了,不過顯然他的手有些顫抖。果然便看到唐八天居然也過來桌邊,真的抓住了那把符紙,似乎緊緊的攥著,想攥出水來一樣。這次唐祖饒真的心裡再次一顫,真的有古怪?
兩個人等那米漿稍微涼一點的時候,正一起把門額上貼著符紙,便隱隱聽到外面有人大聲叫著唐八天。因為天色已經昏暗,加上又下起了大雪,一時沒有看清是誰,甚至連聲音都沒有聽真切。
看到唐八天示意,唐祖饒便拉開了門。一股寒意瞬間襲進了屋裡,外面的地上已經落了不少雪花。隨後便聽到一個人帶著喊叫的哭腔:「八晚晚,八晚晚,不好了,不好了,我哥哥走了!我哥哥走了啊!」
唐八天來看時,不正是入暨公的兒子唐命悟的弟弟唐命修。待這年輕人進屋,唐八天關切的把著了問道:「這究竟是怎麼了?怎麼個回事啊?」
這個年輕人再也忍不住,放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