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對菲力和湯燕犀的罪證最有權威。所以爭取他成為我們的證人,一直是我在著手準備的事。此前我安排了一系列小動作,抓了幾個他身邊的小角色,收集到了足夠過指證他的證言。我用這些小案子與他做交易,換取他嘴裡更重要的情報。」
楚閒狠狠一怔:「你……真的想要指控燕犀?」
安澄垂眸微笑:「怎麼,你一直當我是虛張聲勢,實際上是想包庇他?」
楚閒吁了口氣,不得不點頭:「沒錯。即便你開始調查了,我也擔心你其實是想把他毀掉不利的證據,讓包括我在內的其他檢察官沒機會起訴他。」
安澄搖搖頭:「我說過,只要他還在菲力集團一天,我跟他就不是同一條路上的人。指控菲力集團,打擊犯罪,始終是我放在私情之上的職責,我不會違背自己的誓言。」
楚閒眼中湧起複雜的情緒。有驚訝,有難以置信,更有欽佩。
安澄揚眸笑笑:「逍遙很配合。」
楚閒反倒眯起眼來:「他說了?」
安澄拍拍手上的本子:「都在這兒。他不僅說了,而且說了很多。你看看。」
楚閒還是有一點不敢置信,接過來迅速翻看,隨即面上便有些變色。
他沒想到逍遙會說這麼多,更還是不敢相信安澄真的會拿給他看。
「以逍遙在菲力集團的身份和地位,我真是不敢相信他竟然這麼配合。」楚閒不由得說。
安澄點點頭:「不過有他的證詞在,我們距離正式起訴湯燕犀那天,已經不遠了。」
安澄說完笑笑,將本子留給楚閒,便起身離去。
.
夜色深濃,結束了庭審的楚喬和可可先生在楚喬家相對飲酒。
法庭上的氣氛讓他們感覺越發不妙。
不久有門鈴響,楚喬跟可可先生對視一眼,急忙親自去開門。迎進來的人穿長長風衣,戴禮帽,遮住容顏。
進房間來,褪掉大衣和禮帽,露出面容。正是逍遙。
逍遙開門見山:「庭審的事情我聽說了。可是你們猜,我今天又見了什麼人麼?」
楚喬和可可先生聽後也都吃驚:「安澄找你作證,指控湯燕犀?!」
逍遙攤攤手:「那丫頭性子太烈,當年就連菲力都放棄拉攏。看樣子她真的可以放棄私情,親自送湯燕犀下地獄。」
「那你?」逍遙沉吟問。
逍遙淡淡笑笑:「我自然幫她。我們三個聯手都未必能做到的事,她卻能辦到。既然如此我何必不鼎力相助?」
楚喬遲疑片刻,便也點頭:「這正是釜底抽薪。想湯家父子再了得,也想不到自己身邊有個最親的人卯著勁兒要逮他們呢。」
倒是可可先生更冷靜些,問:「你都說了什麼?」
逍遙聳聳肩:「從老頭子當年考驗湯燕犀開始,他每個案子裡的違規之處我都毫無保留。我得幫咱們安檢趕緊收集足夠的證據,幫她儘早提訴才行啊。」
楚喬豎起大拇指:「只要將所有事都推到菲力和湯燕犀身上,那麼等湯燕犀被判有罪之後,整個集團就都是你一個人的了。」
逍遙冷笑一聲:「整個集團早就是我的了。老頭子的庫魯病已經得了一、二十年,這些年更是手腳震顫、記憶衰退,他除了藉助媒體繼續宣揚他的惡名,藉此來保持低位之外,對整個集團早就沒精力應付,一切大小事務還不都是我在打理?」
「我只等他一死,就順理成章接管整個集團。誰知道他竟然背著我,偷偷把蛇戒交給了湯燕犀!我真後悔當年沒有除掉那小子,讓他有機會羽翼漸豐。」
楚喬滿意點頭,又轉頭看可可先生:「律所那邊安排得怎麼樣了?」
可可先生森然勾起唇角:「等這邊安澄一起訴,我會立即召開合伙人會議,將他掃地出門。」
「如此說來,湯燕犀這小子馬上就要失去一切了!」楚喬惺惺作態地還嘆息一聲:「都怪他不識時務,非要跟我們過不去。他一個黃口小兒,真的以為能贏過我們三個老的去麼?」
又有門鈴聲。
三個人面面相覷。這麼晚了,會是誰?
三個老傢伙互視一眼,隱秘而笑,碰了個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