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人打工而已。我要的又不是那麼個職位,我要的是州長!」
賈西貝垂下頭去:「我今天來,其實是代表老科。」
楚喬這才轉身正眼看她,隨即卻是不屑地冷笑:「猜到了。不然你怎麼會約到我辦公室來談。說吧,什麼事?」
賈西貝抬起下頜,目光微微薄涼:「安澄和楚閒打定了主意聯袂起訴菲力集團,逍遙即將作為被告代表上庭。安澄的性子您了解,就更別說楚閒了,他們兩個若篤定了打這個官司,那麼便註定這次是極難打的一仗。」
「到時候法庭上會發生什麼,誰都無法預料。到時候逍遙為求自保說出什麼來,更沒人能阻攔得住。joe,老科害怕了,他說你也必定放心不下。所以與其你們兩個人一起擔心逍遙一個,與其這麼白白地把自己的安危都懸在逍遙一個人的手上,那還不如你們兩個趁著還來得及的時候,聯起手來,防微杜漸。」
「他是想……?」楚喬也是霍地回眸。
賈西貝擺著一臉職業的清冷,緩緩地說:「沒錯。如果到時候真的不得不暴露出些什麼來,那麼就都推給逍遙一個人好了,你說呢?」
楚喬瞟了賈西貝一眼:「你是老科的副席?」
賈西貝傲然一笑:「沒錯。」
楚喬繞著辦公室走了兩圈,然後停在賈西貝面前,凝眸望向她的眼:「……舉足輕重啊。我想,就算不用我吩咐,你也總該知道,自己應該做什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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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庭前,安澄去監獄探望了柳真。
曾經也倜儻英俊的男子,再出現在面前竟然已是憔悴和蒼老。
安澄從公事包里掏出幾張照片。都是東方女子,都是黑髮黑眼、溫柔細緻的人兒。安澄將照片在桌上擺開給柳真看。
柳真愣住:「安檢,這又是什麼意思?」
安澄搖搖頭:「我不難為你,你不願意說就不說。人這輩子都有自己深深愛著的人,都有自己心甘情願犯下的錯。我不難為你,我只是讓你看看這些照片,然後我會自己找到答案。」
柳真眉頭一擰:「你還沒放棄?」
安澄勾起手肘:「身為檢察官,對於逍遙法外的罪犯,我永遠都不會放棄。」
柳真霍地起身:「我要回去了。sir,我要結束此次探視!」
安澄是檢察官,身份不同於普通探視者,所以警衛沒直接答應柳真的要求,先用目光徵詢了一下安澄的意見。安澄點了點頭,警衛這才帶著柳真離開了。
柳真出了探視室的門的剎那,才忽地回眸又看了安澄一眼。那一眼中的情緒,有些複雜。
等柳真走遠了,安澄才起身走到門口,就站在柳真之前站過的位置,踮起腳尖來達到柳真的身高,然後回眸……
她一拍掌,興奮地走回桌邊,從八張照片中,拈起當中的一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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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庭日。
這一場在菲力去世之後再度掀起的對菲力集團的起訴,吸引了全城關注,所有媒體都集中了最精華的資源,圍堵在法院門口。
這場訴訟尤其因為安澄曾經跟湯燕犀的關係,而格外多了一重火藥味。
卻也因為湯燕犀的缺席,而略微少了那麼一點噱頭。
有媒體見安澄下車便不顧一切遞過話筒來:「安檢,憑你和湯燕犀的關係,你覺得你適合做這場官司的檢控麼?你不覺得你應該迴避麼?」
安澄站住,盯著那個記者的眼就冷笑:「英美法系是一個注重判例的法系,前面的庭審結果,將直接影響到後面的同類案件的裁決。那麼你的這個問題也與之類似——我倒要反問你:今天湯燕犀是對方律師麼?」
記者訥訥:「不是。」
「那我為什麼要迴避?」安澄傲然輕笑:「再說記者朋友你最好在提問之前做做功課,別說湯燕犀此時不是對方律師,就是曾經他還沒被停牌的時候,我跟他也同堂過招過幾十堂了。你看哪位法官判定我需要迴避的?」
記者訥訥望向同事。
安澄才沒那麼多時間給她,清傲抬步徑直越過她:「想採訪律師,尤其是想挑律師的刺的話,拜託你至少有跟律師一樣的認真和敬業,別到時候被律師輕易就問個啞口無言。」
「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