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子跟我現在這個案子的時間撞車。交給別人我不放心,交給你來跟吧。」
海倫接過案卷看一眼,「後天就要聽證?」
湯燕犀目光清淡,莫測高深:「怎麼,後天已經有安排了?」
海倫瞟了一眼安澄,忙說:「沒有。好的,交給我吧。」
安澄懊惱地悄悄攥緊了手指……還差一步,本來她都已經說服海倫了,沒想到就被這個半路殺出來的傢伙給沖了。
海倫又盯安澄一眼:「你先出去吧。」
安澄懊惱不已,轉身就走。
從始至終,他竟然又看都沒看她一眼。就如當年十六歲,他在查理老師辦公室門前對她那樣。
他的故意無視,都是說明他在生她的氣。也就是說……唉,他聽到了她剛才說過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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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已經很晚了,也早就過了安澄兼職的下班時間。可是考慮到後天的上庭還沒有著落,安澄才不肯就這麼下班了,回到座位上絞盡腦汁地想。
留給她的選擇已經不多,此時……她不得不考慮蘭斯。
湯燕犀果然是言出必踐,上年度底前將海倫推舉成合伙人,蘭斯就也順勢成了主辦律師。這時候讓蘭斯出面陪她一起出庭的話,蘭斯是有資格的。
猶豫了一會兒,她還是再度起身上27樓,敲蘭斯的辦公室門。
如今升為主辦律師的蘭斯也在27樓有了獨立辦公室,很是今非昔比了。
蘭斯聽完安澄的來意就笑了,起身繞著安澄走了一圈兒:「……今天又忙了一天,已經很累了。不如我們晚上喝一杯,慢慢聊整個案情。」
安澄便笑了。蘭斯是什麼樣的人,在她身上又覬覦著什麼,她當然都懂。今晚既然能絕望之下來找蘭斯,她就不能還裝什麼清高。
「好啊,」安澄看看腕錶:「我現在已經可以下班了。你呢,還要多久才能走?」
蘭斯想了想:「我需要去跟打個招呼。畢竟我之前在幫他打食人案。」
安澄就笑了,湊近蘭斯耳邊:「海倫說,誰打這個案子就是幫了老科,就是在跟湯律師做對……海倫很怕的,蘭斯你呢,難道就不怕麼?」
蘭斯眯起眼來,上下打量安澄,隨即曖`昧地笑:「可是想到我能從這件事上得到的……我就不怕了。」
安澄便也懂了:蘭斯跟海倫是不同的。不僅是性別不同,也因為海倫自身是對湯燕犀是有感情的;而蘭斯就簡單多了,不過是職場上的利益交換而已。
安澄悄然攢著衣角:「好,我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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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斯去忙她自己的事,安澄走出蘭斯辦公室,依舊要竭力踮起腳尖來,維持兩隻鞋的平衡。
她只是……不小心又回頭瞄了一眼湯燕犀的辦公室。
結果就看見湯燕犀正抱著手臂立在他辦公室對面的壁畫前,認真地看。
她的心莫名地一顫,想起他針對這幅壁畫、壁畫下的沙發說過的那些壞蛋話;以及……他利用整個聖誕新年假期親手畫給她的「黑白之舞」。
她趕緊轉身,想跑。奈何兩隻鞋不一樣高,險些崴了腳。
他聽見動靜,勾著手臂微微偏過頭來:「問過我的意見麼?」
安澄吸口氣,瞪著他。
他轉身走向自己的辦公室,沒回頭,卻冷冷地吩咐:「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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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是律所,他是高級合伙人……公事公辦,她都不能不管跟過去。
安澄站在原地掙扎片刻,只好一腳高一腳低跟了過去。
站在他辦公桌前,他隔著辦公桌,擺一張公事公辦的臉,冷冷盯著她:「海倫說的沒錯,那案子你應該放手。一來你還沒有律師執照,二來你也更沒有資格代表鯊魚。」
安澄心下萬千翻湧:「湯律師這話究竟是以高級合伙人身份來客觀評估我的工作資格和能力,還是以個人利益出發,不希望可可先生的案子有人幫、有人接?」
湯燕犀冷哼一聲:「你既然這麼問,可見你心裡已經認定了我的緣由是後者。」
「難道不是麼?」安澄攥緊指尖:「其實你在這間律所才兩年,卻已經是高級合伙人,難道還不夠麼?又何必要對老科趕盡殺絕,非將他
00你又何必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