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處置,沈兄可自去,等此間事了,咱們劍閣再會。」
原本游移不定的沈雙無奈一嘆:「你都這麼說了,我再走就顯得有些太自私自利了,月河城還是去吧,如果能解決問題,我會幫忙,但如果問題很嚴重危及性命,我會第一時間帶著妹妹離開。」
寧無雙笑著點頭應是,既然在這答應了,他就不擔心沈雙先跑掉,他已經看出來了,這傢伙就是嘴上說說而已,之前面對天妖的時候,沈雙都準備先給他來一槍再說話的,僅僅為了幕後黑手這種邪魔外道怎又麼可能會跑?現在無非是敵暗我明,加上邪道的神秘氛圍,讓人心生顧慮罷了。
他抬頭望向星空,此時依然深夜,群星軌跡正常並無亂像。雖說每逢亂世則妖邪橫行,各方妖魔鬼怪均會粉墨登場,但現在可還不是亂世呢,雖然南北對峙,可天下終歸還是保持著平衡的,他想不明白,為什麼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就開始冒出來了呢?
之後的行程很安穩,沒有突然冒出個妖魔鬼怪來,也沒有哪個地方又遭到了屠殺,但顯然平陵和渡口的消息還沒有傳到這邊來,或者說普通人並不知道。比如在後面某個城裡,當地城守就將一行人請了過去詢問萬一遭遇到那種事情該怎麼辦。
寧無雙終究是劍閣弟子,無論是在梁人的地盤還是在戎人的地界,都會受到足夠的禮遇。
但他並沒有辦法給城守一個答案,幕後黑手不除,就不可能完全安全,只有千日做賊的,哪有千日防賊的?而且凡人遇到這種事,根本沒有任何抵禦辦法。假如有天下強軍在此,結成軍陣,以殺氣為矛為盾尚可一戰,但這種地方,怎麼可能有那樣的精銳駐紮?
寧無雙只得幫忙布了個大陣,然後告訴城守,這東西能幫忙抵禦一段時間,至於能否活命,就看支援來的速度了,而能抵禦多久,那只能祈禱對方實力越弱越好。
城守雖是戎人,但離開時,沈雙看著他那因為焦急而花白的頭髮,因為無法反抗只能祈求別人心情好而佝僂的身體,忽然一種莫名的憤怒壓抑在胸口。
「普通人的命,當真無法自己掌握麼?」走在路上,沈雙忽然問道:「尋常時候,有**剝削壓迫,或者天災肆掠。不尋常的時候,還有超凡存在隨心而動。**壓迫,奮起反擊未必沒有希望,天災無情,敢於面對自有救災之法。但各路修行者你來我往,普通百姓除了祈求好運,還能做什麼?」
寧無雙笑著搖搖頭道:「沈兄,當初我師父曾說過,凡人終有一天將徹底掌握自己的命運,對此我深信不疑。」
不明白寧無雙所謂的「深信不疑」到底是個什麼意思,但看他沒有多解釋的打算,沈雙也就不再詢問,當然,也是因為他看到寧無雙已經開始起掛,不便打擾。
這位來自劍閣紫薇苑的弟子,頭一次在沈雙兩人面前展現紫薇苑絕學。
測人命,算天理,與一般術士不同,他們對先決條件的要求似乎並沒有多少,測算一個人,只要那個人在面前就行,生辰五行似乎不那麼重要。
過得片刻,寧無雙忽然渾身一顫,口涌鮮紅踉蹌幾步,好歹是站穩了沒有跪倒在地。
沈雙一驚,慌忙上前幫他調理。
「多謝了。」寧無雙有些虛弱的說道「本以為只是算個邪教徒,卻沒想到竟然算成了大勢走向,前期準備不足,稍稍有些反噬而已,不礙事。不過也不是沒有收穫,這大勢的前期關鍵點,的確在月河城。」
「大勢走向?哪個方面的?」
「北戎和大梁。」
沈雙默然片刻:「你好好調息,好了就儘早出發吧,早到早做準備。」
「呵,我還以為你聽到這消息後會改變主意打道回府呢。」
沒有理會寧無雙的調笑,如果之前想去月河城是為了祭拜親人以及不忍見邪魔外道塗炭生靈,那麼現在他是無論如何都一定要到月河城去了,關係到北戎和大梁,就意味著關係到戎人的命脈,操作得好或許能一下要了北戎半條命,身負家仇的他可不想錯過。
寧無雙的調息並未持續多久,畢竟只是付出一點代價而並非反噬,以他的修為不過是功力暫時掉落三成,又見事不對儘早收手,並未強行卜算之後的事情,倒也不是很重的傷勢。
「已經無礙,可以出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