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資歷不同,所獲得的機會多少也不同,最多者為五次,最少者僅有一次。由於這一回戰死了二百餘人,可供分配的財物數目巨大,馬賊們個個摩拳擦掌,都想拿到自己中意的東西。相比較而言,爭奪最激烈的是戰馬和刀箭盔甲,其次是牛羊,再次是金銀珠寶。至於女人和奴隸那是張口吃飯的貨,暫且不用考慮。
隨著時間推移,籮筐里的木牌逐漸減少,有人手舞足蹈興奮大叫,有人吹噓炫耀,也有人懊惱得捶胸頓足,不一一細表。眼看周圍的馬賊都有了收穫,傅驚濤心中惴惴,豎起耳朵留意傾聽。
卓瑪洛終於翻到了最後一頁,乾巴巴地念道:「楊濤,戰功,無!」
傅驚濤如被一盆冷水當頭澆落,渾身涼透——瞧這意思是啥都撈不到了嗎?
卓瑪洛頓了一頓,又道:「新人入伙,特准許其挑選一次!所欠功績,以後補上!」
傅驚濤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吃吃道:「老趙,是不是輪到我了?我沒聽錯吧?」趙半刀用力一推他的肩膀,笑道:「傻小子,快去吧!」傅驚濤半懵懂半清醒地走到籮筐前,和雲霞珠目光一觸,只見她飛快地眨了眨眼,然後朝其中一個籮筐望去。傅驚濤茫然道:「雲霞珠,你幹嘛呀?」雲霞珠氣得胸口脹痛,咬牙低聲道:「把那塊暗青色的木牌交給我!」傅驚濤腦瓜陡然清醒過來,問道:「我不想挑木牌,我選人可以嗎?」雲霞珠瞪圓了眼睛,失聲道:「你說什麼?你竟然要去選女人?你瘋了嗎?你拿什麼養活她們?」傅驚濤含笑問道:「可以嗎?」雲霞珠氣鼓鼓地道:「當然可以!不過,你會後悔的!」
傅驚濤轉過身,朝忐忑不安的女人們大步走去。他這有違常理的舉動,令馬賊們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嘲笑聲、議論聲登時轟然響起。女人們亦大感驚訝,紛紛打量著傅驚濤,腦筋轉得快的立即含情微笑,搔首弄姿,期望能引起他的注意。相比於那些粗鄙野蠻的漢子,這英武雄健的少年無疑更有吸引力。
雲霞珠面寒如冰,低聲道:「臭男人!沒一個好東西!」
迎著數百位美女期盼熱烈的目光,傅驚濤手都不知道往哪裡擱,血流加速,汗出如漿。他乾脆誰都不予理會,徑直走到娘秋面前,抬手一指,道:「我要她!」
話音未落,現場陷入一片詭異的寂靜。馬賊們你看我我看你,相互交流著**隱晦的眼神,既有幾分嫉妒艷羨,也有幾分幸災樂禍。娘秋雖然美麗,但她專克男人的凶名人盡皆知,至今仍是次次應驗!這新人貪慕美色,恐怕難逃血光之災。
卓瑪洛皺眉道:「人小色膽大,不知死活!」
馬鉤子皺了皺眉,朝台下的心腹做了個手勢。他把傅驚濤帶回老巢,且隱瞞了其身份來歷,是有特殊原因的——那位曾在仙洮出現的魔道強者,是他滿心敬畏、無法抗拒的存在!為了安撫傅驚濤,他特地將這少年列入分贓名冊,偏偏傅驚濤沒有選擇金銀財寶,沒有選擇牲口戰馬,卻選了一個厄運纏身的女人!他若對此放任不理,將來真的出了紕漏,無論如何交代不過去,只怕所有同夥都得陪葬。
蘇格勒爾正抱臂冷笑,眼角餘光偶然一掃,發現了馬鉤子的異常舉動,眼珠子滴溜溜一轉,若有所思。
心若死灰的娘秋訝然抬首,注視著眼前陌生的少年,眼底浮現淡淡的憂鬱哀痛,柔聲道:「我已被命運之神詛咒,凡是接近我的男人都會死於非命。你,不要選我!」
傅驚濤斬釘截鐵道:「我不怕!我就要你!」
娘秋與他堅毅灼熱的眼神一觸,本已冰封的心防悄然裂開一道縫隙,泛起久違的刺痛,輕輕一嘆,垂首不語。身為馬賊的玩物,是沒有權力拒絕的,唯有接受和服從,除非她想立刻了結自己的性命。何況以正常人的眼光來衡量,這滿臉稚氣的少年並不惹人討厭,比起她曾經服侍過的馬賊強過十倍。
忽聽一把沙啞陰冷的聲音道:「楊小子,狗爺我也看上這女人了!你把她讓給我,狗爺拿兩匹好馬跟你交換。」但見一條膀大腰圓的漢子越眾而出,他相貌兇惡,面帶疤痕,目光冷厲,赫然是馬賊中以好鬥聞名的陳黑狗,已跟隨馬鉤子多年。
傅驚濤愣了一愣,斷然道:「我不換!」
陳黑狗嘿然一笑,轉向卓瑪洛道:「這小子膽敢不給我面子,我要求和他進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