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射下箭矢,拼命關上耀德門。
這種攻防戰不利於范陽軍,反而使得他們進攻的進展慢了下來。
隨著戰局的變化,何千年漸漸地開始感到膽怯,這種恐懼不受他本人控制,哪怕他還沒見到王忠嗣,只是聽到這個名字就能讓他感到不能戰勝,他的信心正在流失。
事實上,他們處在一個很不利的地勢中。
「將軍!」
何千年回過頭,見到北邊的道路上塵煙飛揚,第一反應竟是「完了,中伏了」,好在,有傳信兵驅馬趕到,稟道:「援軍來了,孫孝哲率部前來支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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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孝哲剛抵達戰場時是十分困惑的,他不明白何千年怎麼會被攔在石嶺關。
騙過去、殺過去分明都是很簡單的事情。
待聽到王忠嗣在,他頓時嚇了一跳,驚呼道:「不可能!」
「你看。」何千年指著遠處的戰場。
「我在驪山砍死了王忠嗣!」孫孝哲強調了一遍,揮動著手,炫耀他的兇狠,「我在天子的行宮外,砍死了王忠嗣。」
「沒有天子。」在這關頭,何千年還固執於他的信仰,不認為皇帝是天之子,認為萬物的創造者是至高神。
可惜信任不能消除他對皇帝義子的恐懼,他問道:「你確定你砍死了王忠嗣?他復活了不成?」
在拜火教里,有一種幻術。祆主取一把鋒利至極的橫刀,以刀刺腹,刃出於背,接著亂擾腸肚,流血不止,少頃,噴水念咒,便能平復如故。
何千年擔心王忠嗣會這種幻術,畢竟禍害遺千年嘛。
孫孝哲被問得心虛起來,他記得當場並沒能砍死王忠嗣,只是認為其人傷重很可能活不久,但越心虛,他語氣越確定。
「當然,沒多久就傳出王忠嗣的死訊。」
「嗚——」
忽然高昂的號角聲打斷了兩人的對話。
石嶺上的二十餘騎策馬趕到了天兵軍的陣前,為首那人的身影逐漸清晰,路過的唐軍紛紛歡呼起來。
「節帥!節帥」
壓迫感像是暴雨之前沉重的黑雲,連帶著空氣都變得沉悶。
「那是王忠嗣。」何千年終於沒了最後的僥倖,喃喃道:「我帶的這點兵馬,怎麼擊敗得了王忠嗣?」
「不,你沒去過長安,你不懂。」孫孝哲搖著頭道:「他已經死了,名義上他已經死了。死人怎麼可以當河東節度使?他不能舉那杆旗,他沒有資格,懂嗎?」
作為契丹人,他已經在努力地形容王忠嗣的處境了,總而言之,王忠嗣對於天兵軍的指揮是名不正言不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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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節帥!」
石嶺關城南面,一個唐軍將士正努力站直了身體,行了個軍禮,喊道:「天兵軍左虞候軍劉校尉團第二隊頭任小牛,見過節帥!」
騎在馬上的王忠嗣側頭看去,堅定地點了點頭。軍中對他歡呼的人太多,他只能對每個人報以這樣一個不花時間的小小動作。
任小牛當即雀躍地咧了咧嘴,把胸膛一挺,挺得太過,乃至於身體有些反弓。非如此,不足以表達他對王節帥的愛戴。
這份愛戴是如何來的?
那就要從十二年前說起了,那年奚人投靠契丹,頻繁寇邊。任小牛的阿爺就在軍中,因所在的隊接連敗績,險些被軍法處置,所幸,王忠嗣接替了河東節度使,整軍北伐,在桑乾河三戰三捷。
任小牛從七歲起,聽到的所有故事都來自於他阿爺的敘說,說他們是如何跟著王節帥克服艱險、大破敵寇,說著耀武漠北、凱旋而歸的榮耀。
「兒啊,你可知什麼叫男兒大丈夫?得勝,不服輸。」
河東之地,也不知有多少男兒與任小牛一樣,是從小聽著王忠嗣的威
第405章 血口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