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官,結果好話壞話全讓他阿爺說了,原是不思進取,現在卻是油嘴滑舌。
他無可奈何,老實應道:「阿爺放心,我們是去做了一樁善事。」
杜有鄰也就是問一句,沒聽到回答就不耐煩地揮手讓兒子退下,目光已落回書卷上、不欲理會此事,結果「善事」二字入耳,反而有了更多的懷疑,須知那些長安遊俠兒,把嫖宿都當成救濟弱女子的善事。
看著杜五郎告退的身影,杜有鄰想了想,問全瑞道:「他今日去了何處?」
「去了楊家的別宅,五郎真是去做了善事,他贖買了一戶人家。」
「什麼人家?」
「是一個老婦、一個七八歲的男童,另外,還有一個十四五歲的小娘子。」
杜有鄰手裡的書卷一丟,道:「禁止他再與楊暄往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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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納妾?」
次日便是中秋,杜五郎卻忽然被兩個姐姐問了幾個問題,連忙大搖其頭。
「阿爺誤會我了,那不是那是鄭桂娘,她的兄長是我的同年,在西瀘縣令任上被南詔俘虜了,我想著不能讓報效社稷之士寒心,便幫他家裡一把。」
提到南詔,杜妗不由關注,問道:「姓鄭?名叫什麼?」
「鄭回。」
杜媗想了想,思忖道:「似乎在何處見過這名字?」
她隱約記得是在薛白出發前整理的某一份文書上看到過,但她與薛白斷了聯絡已有一個多月,上一次他來信還是在益州之時,說馬上要隨軍秘密奔襲。
他還頗風趣地說下一次該是攻破太和城,於城中寫信了。
可杜媗免不了擔心。
「阿姐若看到這名字,一定是替我看榜時,留意到了我的同年。」杜五郎道,「總之我與運娘情投意合,肯定是沒有納妾的心思。」
「不是看榜時見到的。」杜媗搖了搖頭。
她當時就沒去看過杜五郎那一榜的明經名單,想了一會,她忽然轉身就走。
「阿姐你去哪?」杜五郎忙問道:「馬上就要吃家宴了,我」
話音未了,杜妗也已跟上杜媗匆匆去了。
「我趕回來與家人團圓的。」杜五郎剩下的話沒有人能聽到,他便小聲說給自己聽,「好不容易休沐。」
他已感受到今年中秋的氣氛有些冷清,因為薛白不在。
雖然薛白原本不屬於杜家的一員,可如今又是至關重要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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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政坊的豐味樓後院有幾間文牘庫,藏著收集來的情報。
傍晚時分,杜家姐妹走過長廊,卻見一間屋舍中亮著燭火。她們不由對視一眼,俱有些擔憂,一推門,原來是達奚盈盈還在伏案整理消息。
「中秋佳節,你怎獨自待在這裡?」
「有新的消息。」達奚盈盈起身,道:「李林甫並未赴中秋御宴。」
「是嗎?」
據杜妗所知,李林甫哪怕是病得最重的時候,幾次御宴都不曾缺席過,今夜這消息便透著一股蹊蹺。
「他是以何理由?」
「稱是為祖先修墓,正在齋戒,以此為由向聖人告了罪。」
「不。」杜妗搖頭道:「他怕是病重了,此事須想辦法確認。」
如今南詔正在打仗,倘若這種時候李林甫病危,局勢難免會有動盪。薛白不在長安,杜妗還是希望少一些變故。
就此事談了一會,杜媗問道:「你可有見過鄭回這個名字?」
達奚盈盈搖了搖頭。
「是被南詔俘虜的西瀘縣令。」
「郎君確有一份名單,記載了西南官員」
說是名單,實則有
第348章 俘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