帥.......」潘姨太的聲音被捂住,發不出來。
小院逐漸安靜。
司慕將雪茄按在菸灰缸里,起身道:「走吧。」
顧輕舟嗯了聲,無意識打了個哈欠。
夜已經很深了,她也困了。
夫妻倆回主樓。
走了幾步,顧輕舟突然道:「謝謝你。」
司慕道:「謝什麼?你胡說八道的時候我沒有拆穿你?」
「不是,謝謝你裝慫,你的姨太太求助你的時候你沒有出頭。」顧輕舟笑道,「其實我是想用她的,要不然我都懶得打磨她。」
顧輕舟忙活了這麼久,自然不是單單為了懲罰潘姨太了,更不是為了讓她以後不惹事。
她根本沒有替司慕管理小妾的興趣。
顧輕舟是要做件事,潘姨太是很好的人選。
「我想選潘姨太作為武器。既然是兵器,就要把她磨得鋒利些、順手些。」顧輕舟笑道,「你沒有拆台,我挺感激你的。」
司慕心頭微動。
他想上前去牽顧輕舟的手。
顧輕舟不著痕跡腳步一停,落後司慕半步。
司慕明白,心中莫名又是惱怒又是苦澀。
他闊步走開了。
他走得很快。
顧輕舟回來的時候,司慕已經關緊了書房的門。
一晚上連看兩齣戲,顧輕舟真的很疲倦。
洗澡的時候,浴缸里的水很溫熱,顧輕舟將自己泡進去,稀里糊塗就睡著了。
等她醒過來時,水已經半涼了,肌膚也泡得起了皺。
顧輕舟隨意擦了擦身子,回到了自己的臥房,已經是凌晨兩點半了,她居然在浴缸里浸泡了一個半小時。
擦乾頭髮,顧輕舟坐在床上,再也沒了睡意。
她想起那封信——謝舜民的表妹安瀾放在洛水新宅的那封信,總不至於是亂放的。
顧輕舟想:「這封信,一定是洛水寫的。可洛水不會對我們撒謊,她為什麼不承認呢?」
靈光一閃,「是不是洛水根本不記得了?」
顧輕舟又想起謝舜民說:「我從小愛慕洛水,可她喜歡的人不是我。」
假如洛水失憶過,那麼.......
顧輕舟感覺自己的思路在往很詭異的地方跑偏。
「從來沒人提過洛水的失憶,洛水自己也沒說過。」顧輕舟想。
然後她又想,「也不一定是失憶。」
她之所以這麼想,是因為自己七歲時抄錄的《黃帝內經》,被乳娘珍藏,自己後來才看到,還問是誰寫的。
乳娘說,就是你寫的啊,顧輕舟難以置信。
她重新看了信:「這會不會是洛水小時候寫的,她已經忘記了?」
隨著年紀長大,字跡改變,最沒有印象的,往往是自己。因為改變是潛移默化,是很自然熟悉的過程,很容易就被忽略。
顧輕舟錯過了覺頭,原本就睡不著了。心裡再想著這些,更是無法入睡。
「我明天當面去問謝舜民好了!」顧輕舟心想。
她把這封信,放在了自己的手袋裡。
翌日,是顏洛水大婚的第二天,新婚夫妻要去給公婆敬茶。
顏洛水和謝舜民一早就去了五國飯店。
謝家老爺太太也早早起身更衣。
「舜民,安家的人.......」謝太太想說安瀾等人。
謝舜民打斷了她:「媽,昨天睡得好不好?」絲毫不接話。
謝太太當即不敢提了,就當沒這回事。
中午又在五國飯店吃飯。
直到下午,他們倆才回了新房。
顧輕舟、霍攏靜和顏一源,已經等在了他們的新房裡。
顧輕舟把信拿出來,交給了謝舜民,又把那個匣子的事解釋了一遍。
「洛水準時出現了,那個匣子就沒派上用場。」顧輕舟笑道,「不過,這封信我還是很疑惑,這是誰寫給司慕的啊?」
謝舜民笑了笑。
顏洛水則吃驚,給顧輕舟使眼色。顏洛水也非常想知道,只是一直不太好意思問。
謝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