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還是很小聲,但是抽泣已經止住了。
「行啊,你說吧。」
「我跟歐巴說我是光州人,但其實不是的,我小時候是跟著爺爺奶奶生活在農村里,在我初中的時候我爸爸媽媽才把我接到光州上學,以前他們只是每年過年的時候會回來看看我,平時根本見不到他們。」羅靜恩淡淡地敘述道。
李載彬也是靜靜聽著,沒有打擾她。
「我阿爸開了一家五金店,平時就賣賣五金零件器材,我偶媽在一家紡織廠里打工。後來她被紡織廠辭退了,於是阿爸也把五金店的東西賣了,他們兩人在原地一起開了一家小飯店,平時生意還不錯,但是金融危機也影響到了光州,很多以前的老客戶都不來店裡吃飯了,我家裡的店也開不下去了,幸好店面是自己。但是沒生意也沒辦法,只好先關門,他們倆去找零工賺點小錢來供我讀書。」
「幸好我平時成績還行,考到了延世大學,收到錄取通知書的時候,我們一家三口在飯店裡高興地要落淚。結果第二年,家裡來電話說爺爺病重了,讓我趕緊回去,那次我請假了兩個星期,歐巴你可能還有印象吧?」
李載彬點了點頭。
羅靜恩繼續說下去:「我們家已經把房子賣了,把爺爺送到首爾的大醫院了,但他還是沒能好起來,還要每天接受痛苦,聽著爺爺的聲音我都覺得我的心在疼,後來爺爺跳樓了。」
「說來也奇怪,在爺爺走的那幾天,我並不悲傷,就好像他只是離開一陣,過段時間還是會回來的。歐巴你說我是不是太冷血了?」
李載彬道:「親人離去的那一瞬間通常不會使人感到悲傷,真正讓你感到悲傷的是你突然發現生活中少了那一些你已經習慣了的小事。比如在家樓下喊你吃飯的聲音、每天讓你少喝冰牛奶叮囑、深夜洗衣機里傳來的陣陣喧譁。」
李載彬說完,羅靜恩哭的更厲害了。測試廣告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