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瑜打黃蓋的消息很快就傳開了,江陵城的劉備等人收到消息,明白周瑜準備動手了。
「這個消息要儘快傳到曹營中,」荀驥皺著眉頭,「江面上細作很難來往,反倒是我們這裡容易一些。」
劉備遲疑了一下,道:「那麼我們是不是也該做些部署了?」
荀驥想了想,道:「倒也不用刻意準備什麼,這兩天我們可以派水軍去曹營挑戰,吸引曹操的注意力,為江東水軍打個掩護。」
諸葛亮搖著羽扇點頭,上前道:「若遇曹軍巨艦,記住許敗不許勝,而且還要儘量敗得慘一些,必要時刻可以扔下幾條船,此為驕兵之計!」
徐庶道:「周瑜破曹就在這十日之內,我們也需要多備一些弩矢軍械等物,周瑜劫曹軍水寨之時,我們則趁勢劫其旱寨!」
幾人對視一眼,突然哈哈大笑起來,十日之內,這場大戰就要見分曉了。
江東水寨,黃蓋營中。
眾將看著黃蓋背上被打得皮開肉綻,趴在榻上奄奄一息,皆於心不忍,想到黃蓋頂撞周瑜的話,又覺得他這是自討苦吃,紛紛出言相勸。
「公覆,你這又是何苦?」
「是啊,當眾頂撞都督,你太過了!」
「虧得德謀和子敬為你求情,要不然這次你難逃一死!就算公瑾真的殺了你,吳侯也無話可說!」
「好了好了,大家散了吧,免得公瑾生氣。」程普站了出來,將眾人趕了出去。
待眾人走遠,程普回頭又坐在黃蓋榻上,語重心長的勸道:「公覆,觀你今日言行,我知道你心中不平。說實話,論資歷,論戰功,公瑾確實不如你我,但論本事,你我二人綁一起也比不上他。吳侯這次用兵,公瑾是都督,切莫再要以下犯上,只有他才能帶我們打贏這一戰。」
黃蓋趴在榻上不住的呻吟,程普的話他倒是都聽進去了,很想告訴他實情,但又把話咽了回去,畢竟這種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好了,你先休息吧!」程普勸完,見黃蓋只是閉眼呻吟,二十年的相處,深知此人性格嚴肅固執,剛才說的話只能期望他聽進去了,「這幾日你就安心養傷,軍中之事就不要過問了。」
程普走後,黃蓋趴在榻上取出筆墨布帛,準備寫詐降書,突然帳外有一個人探頭進來,嚇得黃蓋趕忙將布帛藏到了身下。
「公覆!」
黃蓋抬頭一看,原來是闞澤。闞澤是會稽人,出身貧寒,年幼時曾為別人抄書賺取錢財,但其又有過目不忘的才能,因此抄過一邊的書往往能夠倒背如流,才氣過人。其人長於口才辯駁,又極有膽氣,此次出征也隨軍參知軍事。
「是德潤啊,你怎麼來了?」
黃蓋做賊心虛,將書信又往身下塞了塞,卻全然沒有主意白鬍子上沾了不少墨汁。
「我來看看,你今日是怎麼了?不像是平時的樣子啊!」
黃蓋搪塞道:「我只是看不起周瑜小兒那副小人得志的樣子!」
闞澤在營中來回踱步,瞟了一眼黃蓋沾了墨汁的鬍鬚,又瞧了瞧黃蓋身下漏出的一角布帛,道:「得了吧,你可不像是沉不住氣的人,莫非你和都督有私仇?」
黃蓋艱難的搖了搖頭,道:「沒有,我只是」
話還沒有說完,闞澤突然一個箭步上前將黃蓋身下的布帛扯出,黃蓋反應慢了一拍,伸手沒有搶回來,反而整個人都跌到了床榻下面。
雖然書信沒有寫完,但大略掃了一眼還是能看得出來,這是寫給曹操的降書。
「好啊!你竟然背主求榮!黃公覆,這頓打你挨得不冤!」闞澤勃然大怒,將書信抓在手中,指著黃蓋大罵:「我這就去告訴都督,將你斬首示眾!」
闞澤罵完,不給黃蓋辯駁的機會,轉身就往外走。
「德潤!」
黃蓋心急如焚,掙扎著飛撲過去抓住了闞澤的腳踝,背上的傷口又往外滲出鮮血。
「不是你想的那樣!」
闞澤回頭看著黃蓋,長嘆一聲道:「莫非是你和都督定下的詐降計嗎?」
黃蓋萬般無奈的點了點頭,道:「你可千萬不要說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