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閻行倒也不著惱。
「各位大人真的誤會了,無論弘農王來與不來,我家韓大人都已準備好應對之策,只是他卻說五日後來,這一舉動將我們原本的計劃完全打亂。
龐統足智多謀,弘農王也非一隅之輩,韓大人唯恐其中有詐,這才得知消息後第一時間便讓末將前來通傳!好讓諸位大人早做準備!」
廳內一陣沉默,皆面露不以為然之色。
只有戲志才若有所思,一臉凝重的緩緩開口:「文約(韓遂的字)考慮的是,當年徐庶能以一己之力抵抗曹操、李傕等數十萬兵馬,而如今的龐統各方面都不亞於當年的徐庶,現在的益州軍也絕非當年可比…
諸位隱忍這麼多年,切莫大意啊!」
「天使大人是否太過妄自菲薄?要知道我們可是有頭曼大人在,就憑那些孱弱的漢人怎麼能是對手?」欒提於扶羅輕笑一聲,開口說道。
「就是,即便以神威天將軍的勇武,再加上手下兩千勇士,還不是被頭曼大人一人所滅?若非是當時頭曼大人剛剛破關,只有巔峰時的八成實力,那錦馬超早就命喪當場!」須卜骨都侯附和道。
「不錯,絕對實力面前任何計謀都是笑話,可別忘了,那劉辯小兒並不知道頭曼大人的存在,只要他抵達武威,沒了那龜殼一樣的城牆保護,即便再有計謀又能如何?一旦抓住劉辯,整個益州以及西域都護府的所有財物、美女,還不都是我們的?!哈哈哈哈!」說到此處,欒提羌渠不由得面露貪婪之色,其餘人也紛紛點頭稱是,只有一旁的戲志才與閻行表面附和,內心卻頗為鄙夷。
『果然是匈奴蠻夷,那弘農王若當真如此好對付,也不會被稱作光武傳世了,只是可惜了我們,夾在中間,進退兩難,哎…』閻行內心長嘆…
『這群野人簡直愚不可及,只希望能儘量多堅持些一陣子,好讓大哥那邊有足夠的時間為聖戰做準備…』戲志才心中暗道。
正在眾人各懷鬼胎之際,忽然外面響起一陣喧譁,緊接著一名侍衛小跑到欒提羌渠身邊小聲耳語幾句,後者邊聽邊面色古怪的看向閻行。
許久,侍衛退下,欒提羌渠又看了眼閻行,這才向著首位的欒提頭曼躬身說道:「啟稟頭曼大人,最新消息,劉辯手下徐榮、董越夜襲涼州,一舉拿下敦煌、酒泉二郡,隨後再次分兵,田豫占領居廷,徐榮圍困武威,整個西北三郡幾乎落入劉辯手中!」
聞言,還未等其餘人說話,閻行騰的一下站起,滿臉震驚!
「羌渠大人所言當真?!」
「怎麼?難道我們這麼多人在你面前演戲不成?」欒提羌渠微微皺眉,不悅的說道。
「末將不敢…只是…」
「閻行,轉告韓遂,他做的不錯,不必在意一城一地之得失,只要能將劉辯引到武威,本王便不會虧待與他!去吧!」
首位的欒提頭曼伸了個懶腰,隨即擺了擺手,示意閻行退下。
後者此刻本就心急如焚,當即拱手告別,退出大帳。
待到言行身影消失,欒提頭曼的目光轉向戲志才。
「天使大人,您如何看待此事?」
「漢人本就如此,爾虞我詐,實屬正常!我們算計弘農王之時,當然也免不得對方反過來算計我們!
弘農王此舉名為占領涼州西北三郡,實則卻是為了控制居廷,掐斷了明面上我們與涼州的通路!而對方心知肚明,我們還有其他道路可以進入涼州,而控制住居廷便是給其留條後路,以防被我們包圍而已!
不過這一舉動也可以側面表明,弘農王真的準備進駐武威!
之前我們的一系列舉動本就漏洞頗多,只是若非如此,以破敗不堪的涼州,又怎會引弘農王親自前來?
弘農王想要以自身做餌,將我們引出一舉殲滅,但殊不知我們卻也是灑下十萬匈奴做餌,想引得弘農王這條大魚上鉤!」
戲志才冷笑道,原本在他看來,匈奴雖然有欒提頭曼這等老怪物在,但面對兵強馬壯、人才濟濟的弘農仍是必敗無疑,自己也只是儘量將這個時間拉長,將天下人的目光盡數集中到這邊,以便神不知鬼不覺的布置聖戰前最為重要的一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