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呼廚泉所言,欒提羌渠也不由得再次打量自己這個最不成器的兒子,一直以為其過於膽小怕事,沒想到竟然還有如此見識,頗令欒提羌渠刮目相看。
「那依我兒的意思...」欒提羌渠試探問道。
「去!」呼廚泉斬釘截鐵地答道,隨後繼續開口:「父親大人,恕孩兒斗膽問一句,若頭曼單于不死,並且擊敗弘農王,您覺得我們匈奴會過上什麼日子?」
「這...當然是一統天下,得到數不盡的金錢美女!」
「父親大人錯了,大錯特錯!」
此刻的呼廚泉,一改往日的唯唯諾諾,反而變得有些癲狂。
「若說打仗,我匈奴稱第二,無人敢稱第一,不過要論治理國家,我們能夠比漢朝做得更好嗎?頭曼單于也好,你我父子也罷,一百個我們加一起也比不上人家一個劉辯!
父親大人,醒醒吧,我們根本無法變得更好,金錢美女也不過是我們這群人才會有的,至於普通的匈奴百姓,原本啥樣,還會是啥樣,甚至還不如從前。」
「你要說什麼?」欒提羌渠氣的面色發青,滿眼不善的看向呼廚泉。
「父親大人之所以不願意離開北方,無非便是想要百十年後,給我匈奴留下反攻的機會,但父親大人想過沒有,若我們勉強留在這邊,莫說西域都護府那幫人,單單是弘農王便不會允許,要知道他不但能夠殺死頭曼單于之人,更是破壞了我們數十年的計劃!這樣一位有勇有謀的人物,難道會看不出父親的這點小心思?若強行留在北方,面對我們的終將只有亡族滅種這一種結果,哪還有未來可言?與其如此,莫不如南下,如此一來不但順了弘農王的心意,對我們而言何嘗不是一個機遇?」
欒提羌渠沒有插話,而是示意呼廚泉繼續說下去。
「父親大人,要知道之前的小月氏在北宮伯玉叛逃以後只能勉強算得上是三流勢力,在看現在,尉遲艷燕那小丫頭片子在西域都護府中擔任都護這短几年,小月氏搖身一變儼然成為新貴!若再有個十幾二十年,甚至可以與我匈奴漢國、與漢朝分庭抗禮!再想想當年他們過的是什麼日子?現在又是什麼日子?他們做什麼了嗎?還不是靠著尉遲艷燕跪舔弘農王便得到今日的地位?
我們打來打去是為了什麼?不就是為了能讓子民過上好日子嗎?現在把我們的將士都打沒了又得到什麼?您在漠北呆了太久,有機會去武都、西域都護府、益州等地走一走便知道了...中原有句古話說得好,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當您見識過弘農王治下是何等光景,相信您便會理解孩兒為何會有如此想法了...」
半晌無言,屋內陷入寂靜,許久後,欒提羌渠無奈的揮了揮手讓呼廚泉退下,延伸茫然,仿佛一下子變成了一位風燭殘年的老人...
第二日一早,欒提羌渠便來找何思安,也沒拐彎抹角,直接說明想要去武都、隴西等地看一看,回來再行答覆,何思安與龐統都是聰明人,自然明白欒提頭曼那點心思,兩人對視一眼,倒也沒點破,點頭應了下來。
當天下午,劉索、周倉帶領何思安的親衛軍返回武威,當看到那一車車金銀財寶,即便以何思安的閱歷都忍不住為之動容。
「這是此次繳獲財物的清單,請父親大人過目!」
屋內只剩下何思安、劉索、龐統、周倉四人時,劉索將一疊賬冊遞給何思安,後者簡單翻看幾頁,便遞給龐統。
「士元,交給你了,嗯…其中一些有價值的暫時留下,其餘換成金銀吧,對了,記得等欒提羌渠回來後徵詢下他的意見…
「主公…若欒提羌渠回來仍選擇留在漠北或涼州…該當如何?」
「…他是個聰明人,既然選擇前去隴西等地走走,便證明在認真思考此事…
先不說這個了,索兒,可見到那位匈奴小公主?」
何思安看向劉索,笑著打趣道。
「嗯…挺好的…」見劉索扭捏的樣子,何思安忍不住哈哈大笑,一旁的龐統也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
『主公這位嗣子,小小年紀在女人這方面有青出於藍的架勢啊!』
「此次武威一戰索兒立了大功,不知有何想要的,但說
壯志飢餐胡虜肉,笑談渴飲匈奴血 306 將軍百戰死,壯士十年歸(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