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先生…接下來便靠您了!」說著,郭嘉向身後人群中的一個位置恭敬抱拳!
「郭先生客氣了...」話音落下,一位四十歲左右的道士在兩名道童的拱衛下越眾而出。也不多言,認真觀想著眼前連綿山脈,從懷中取出羅盤開始掐算。
陽光照耀在山巔,將山巒的輪廓清晰地映照在天際,遠處一座座山峰挺拔而陡峭,猶如刀削斧砍一般。山間綠樹成蔭,溪水潺潺,偶爾還能聽到此起彼伏的鳥鳴,一切都顯得那麼和諧而寧靜。
「此處山脈如巨龍般蜿蜒,脊樑在天地間清晰可見,連綿不絕,直至消失在遠方的雲霧之中。本應呈現出虎踞龍盤之相,然此刻卻顯龍游淺灘,無法展現出其氣象所在,想來是應有人做了手腳,將地脈用晦澀難明之手段截斷。以廣袤大地為盤,以山川河流為子,布置出如此困龍之局,對方的手段當真高明。」
聞言,郭嘉一驚:「先生,能看出是誰做的嗎?他們的目的是什麼?」
「不好說,表面上看是壓制此地氣運,原本弘農王的嫌疑最大,畢竟其與孫策表面融洽,實則確是不死不休,但若是他所謂,如此布置確顯得畫蛇添足,此外這齣卻又不似近期內布置。
除此之外還有一種可能,便是在龍脈之眼上布置邪祟之物,目的是要將此處龍氣徹底污染,使得原本的一處洞天福地徹底變成陰邪之所,若真如此,那麼當真是用心險惡,必須及時清除摧毀,否則長此以往整個江東將會植物枯萎,毒瘴遍地、瘟疫頻發,最終成為不毛之地。」
郭嘉深吸口氣,對著對方深深一揖:「煩請葛先生出手,找出陣眼所在!」
「誒!就算不是受文和所託,身為道門中人,也當義不容辭!只是此處富源廣袤,群山林立,並非一時半刻之功可以尋得!還請郭先生提前做好準備。」
說話之人名曰葛玄字孝先,丹陽句容人。自幼被張道陵的分身之一左慈修習道術,雖然並未任其為師,但身為被打落凡塵的修士,隨手指點自然也是令其受益匪淺,外加葛玄本就是對於道術頗有天賦,無論是丹青之術亦或是風水堪輿都屬於世間頂尖。
而賈詡也知郭嘉此行不但需要調查二十年前之事,又不能暴露身份,難度頗大,於是準備的也相當充分,葛玄這等隱士高人便是其為郭嘉準備的力量。
郭嘉也知道望山跑死馬的道理,眼前連綿群山看似一眼可望,實則的確如葛玄所言,需要做好長期駐留此處的準備。
當即命眾人挑選一處依山傍水之處暫時駐紮下來,又給了李異二人一切錢財命其領些人去置辦些吃食以及生活必需品,便在此處安頓下來。
隨後一個月中,李異負責帶路與葛玄以及其弟子找尋山中陣眼所在,趁著這段時間,郭嘉自然也沒有閒著,除了確定二十年前之事外,還有一個重要事情等待他去確認...
建安七年夏(公元202年6月)
江東的天氣格外炎熱,一名錦衣青年站在滾滾烏江邊,目光盯著前方不遠處頭戴斗笠,背對自己的消瘦身影,皺眉不語。
「你到底是誰?叫我出來所為何事?」
「哎...都言逆水行舟,不進則退,一個不慎將會被捲入滔滔江水之中,不知被沖向何方。」神秘人沒有回答,而是自顧自地感慨道。
「你是弘農王的人?是來遊說我的?」
來人的問話似乎勾動了消瘦身影的思緒,無奈長嘆一聲,卻沒有反駁:「你這是兩個問題,合在一起竟讓我無言以對,若否認...卻也是違心之論...」說到此處,神秘人似乎在強忍什麼,身體一陣抖動,最終忍不住仰天大笑,拿起一旁酒壺猛灌幾口。
「起初我以為你是徐元直,但現在看來又不像,若說你是賈文和,年齡又不對,你...」
沒等青年說完,對方站起,拍了拍身上塵土,從懷中掏出一個木盒,扔給青年。
「拿著,這東西服用後可以假死三個時辰,日後也許用得著。權當是為你與那小喬成婚的賀禮!」
青年皺眉,極其自負的他對於對面之人談話的節奏極為不爽,冷哼一聲。
面對青年的態度,神秘人轉過身來,藏在斗笠下的雙目看向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