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劉索那欲言又止的模樣,胡氏趕忙搶先說道:「鎖兒,你誤會殿下了,當日我們…我們在一起之後,殿下便讓為娘一同返回成都,是為娘怕因為自己的身份,為殿下招來閒言碎語,這才沒有答應…」胡氏紅著臉解釋道。
「可是娘也不能就此一個人在這裡孤獨終老啊!畢竟歲月不饒人,再過幾年娘年老後又當如何?」劉索有些著急,雖然這番話是對著自己母親所言,但目光卻緊緊盯著一旁的何思安,臉上滿是少年人應有的倔強。
看著眼前略顯稚嫩的少年,何思安忽然有些恍惚…
…
『我沒錯,憑啥罵我?』
『你跟同學打架,還跟我在這裡狡辯?』
『是他們先動手的!』
…
前世的一幕幕猶如過眼雲煙,不知何時,甚至連妻兒的長相都已然模糊不清…
搖搖頭摒棄心中雜念,何思安無奈地說:「是我思慮不周…出發前我已與姬兒她們已然商議過,此次除了商討剿滅匈奴事宜之外,便是準備將夫人接回成都。」
聞言,其餘兩人表情各異,在兒子面前說這些,胡氏自然是羞的低頭不語,甚至還責怪的掐了下何思安的大腿,不過卻並未反駁,眼神中滿是:『你怎麼當著孩子面兒說這些!』的意思。
而對面的劉索注意力則集中在何思安所言的前半句話中,脫口而出:「殿下的意思是要對匈奴動手了?!」
「你叫我什麼?」
「…你又沒正式迎娶我母親,我總不能能現在就改口叫你爹吧…」劉索嘟囔道。
他也有自己的心思,自己父親早亡,何思安又風流成性,人盡皆知,若不趁現在為自己母親要個名分,那麼等到自己母親人老珠黃之時,翻臉不認人又當如何?而且與何思安有這層關係,看似一步登天,實則卻是將自己母親牢牢鎖住,若何思安不認賬,這輩子誰還敢碰自己母親,那豈不是讓自己母親孤獨終老?
畢竟劉索還小,其餘二人自然聽出其意思,胡氏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羞意,說了句不理你們了,便捂著臉徑直跑進內宅。
何思安回頭看著那搖曳的背影,心中也是一股熱流涌動,收回目光,深吸口氣,再睜眼時已然恢復清明。
「你啊!人小鬼大,你母親的時我自會有個交代,還有什麼問題想問,但講無妨!」
「殿…那個…您剛才說,準備對匈奴動手?」劉索也不矯情,沒在就此事在說什麼,而是轉而說起當今大事!
「不錯,此次前來便是商議具體對策!」當然,還有句話何思安沒說,嚴格來說,其實早在一個月前,便已然動手了!
劉索自然不知道這一切,只是急切的開口說:「現在絕非出兵的時機,而且這很可能是匈奴以及韓遂的引蛇出洞之計!即便我北部三郡兵強馬壯,此時出兵也是凶多吉少!」
「哦?」
聞言何思安倒是有些意外,好整以暇的開口詢問:「為何會如此說?」
「實不相瞞,此乃在兵法課上姜教習所說,為此索也深以為然!」
「願聞其詳!」何思安表情也逐漸變得凝重起來。
「戰爭勝負由何決定?無非便是兵力多寡,天時、地利、人和等因素而已,若出兵,戰場很可能在涼州,甚至塞外,這樣一來所謂的取勝三要素我軍一樣不沾,如何取勝?此其一也!
兵者詭道也,我方若想出兵,無非便是張遼、徐榮、董越、田豫四位將軍,可能再加上張任、嚴顏二位將軍,雖算得上兵強馬壯,然虛實卻早已被人看穿。
而對於我們來說,只知道之前忽然出現大批匈奴軍,人數不明,目的不明,將令不明,甚至韓遂的意圖都不明,需要隨時提防,我們又如何取勝?此其二也。
一旦匈奴遁入塞外,那邊地域廣闊,往來補給更是需要橫跨武威、敦煌、酒泉等涼州治下各郡縣,若大軍被牽制住,補給定成最大問題,屆時一個不小心便會落得個全軍覆沒的下場,又何談取勝?此其三也!」
聽著對面少年侃侃而談,何思安不由得勾起嘴角,等到對方說完,何思安抿了口杯中茶水,不動聲色的開口詢問:「可現在韓遂已